“如果你摘下面具,就有这个荣幸。”何盈盈自然也是聪明的,并没有直接拒绝男人,可说出的话却是拒绝的意思。
“是这样吗?”男人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的清秀面容带着苦笑。
“走吧。”何盈盈大大方方的接过了男人手里的河灯,显得尤其自然。显然,这件事情她并不是第一次做了。
“姑娘,一起去放河灯吗?”在前面两人相携离开之后,另一个男人走到了司徒瑾的面前。他并未带着面具,是以,司徒瑾也认了出来。
这人也是何盈盈的朋友,应当是叫做方志平的那个吧。“我只看看就好。”司徒瑾摇摇头,河灯她已经放过了,就不想再放第二次了。
“姑娘对河灯无甚兴趣?”方志平看到司徒瑾表现的兴致缺缺的样子,继续确认了一下。
“嗯。”司徒瑾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盈姑娘之前交代过方某的,若是不能好好照顾瑾姑娘,可是就要拿方某问罪了。既然瑾姑娘不愿意去放河灯,那瑾姑娘不如同我在这走走?”方志平继续询问,态度谦逊有礼,赢得了司徒瑾不少的好感。
“也好,麻烦了。”司徒瑾点点头,就跟着方志平在这人潮涌动的街道上慢慢的走着。
“方某是沧州人士,若是瑾姑娘有什么不懂的,疑惑的,都可以问方某,方某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志平看着果真认真在走路的司徒瑾,眉宇间也不禁多了些无奈,主动挑起话题道。
“为何要戴面具,放河灯?”司徒瑾想起之前的经历,还是问出了困惑依旧的疑问。
“这是我们沧州的传统了,男子在这一天,戴上面具,赠送给自己心仪的姑娘河灯。若是姑娘收下河灯,并同意和那男子一起放河灯,男子即可摘下面具,也算是同那姑娘定情了。”方志平细细的解释着,却没想到司徒瑾猛地顿住了步子。
“那若是一直没有摘下面具呢?”司徒瑾惊疑不定的追问。
“并无这个说法,只是若是姑娘接受了他的河灯,他却没有摘下面具,想来应当是想让姑娘猜一猜他的身份了。”方志平沉吟片刻,推测道。
“多谢方公子解惑。”司徒瑾点点头,把这件事压在了心底,礼貌的感谢了方志平。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期间司徒瑾一直沉默,没有再次问话,方志平却频频向司徒瑾介绍了一些当地的风俗特色。
“瑾妹妹,我们该回去了。”放完河灯的何盈盈很快找到了司徒瑾,对着司徒瑾提醒道。
司徒瑾抬头,看着早已升至空中的月亮,轻轻颔首。
“改日再聚,今日就就此别过了!”何盈盈欢快的同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集市,拉着司徒瑾往寒炼山庄的地方走去。
这次回去的路上,司徒瑾也没有再遇到柳启昶,而是一路顺利的回到了寒炼山庄。
令司徒瑾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在寒炼山庄的花园碰到柳启昶。
“你……”司徒瑾看着面前的男人,咬了咬唇,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我今日的做法,你可有不满?”柳启昶回身看向司徒瑾,眸子里多的是司徒瑾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那两人罪不至死……”司徒瑾看着柳启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觉得我滥杀?”柳启昶低笑一声,声音却是透着浓浓的悲哀。
“谢谢你今日能够出手帮我,但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也能做到,只是……我不会杀他们。”司徒瑾咬咬牙,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会杀了他们。”柳启昶定定的看着司徒瑾,仿佛想要将她的身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你这是在给自己凭空造杀孽!”听到柳启昶的话,司徒瑾不禁气急,瞪向了柳启昶。
“我杀的人已经很多了,不差这点杀孽。”柳启昶倏忽笑出声来,语气也更加的缥缈。
“你怎么会是嗜杀的人!”司徒瑾闻言,大声反驳了柳启昶。
“是我以前给你造成的幻像太过了吗?我就是那样的人,别人于我的形容,都是正确的,”柳启昶不可置否的扫了一眼司徒瑾,这才将目光重新定格在了头上的月亮上面,对着司徒瑾开口说道,“我残忍,冷酷,不近人情,贪婪,自私,又偏执。”
“别人形容的都是真实的我,你只是被表象蒙蔽,不愿意相信而已。”柳启昶的声音带着叹息,仿佛在嘲笑司徒瑾的不自量力和自作多情。
“如你所愿,我不想装下去了,接近你只是因为你是天命之女,得到你就能得到天下。可是现在,你那愚蠢的善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住口!”司徒瑾看着面前全然陌生的柳启昶,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你无非是想让我主动离开你,不去阻挠你的大业,我会跟你保持距离。之后见面,是兵刃相见也好,是你死我活也好,我都同你没有半分关系,也不会因为曾经那些可怜的感情去产生任何其他的情愫。”司徒瑾几乎是吼完这些话的,说完之后,她的脸颊上,也溢满了泪水。
“我走!”司徒瑾最后说完这句,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只是滴滴滑落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
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柳启昶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空中的月亮。
良久,他才笑了一声。
“果然,之前被下毒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
他身上的毒早已被孟澜清除,现在身体里面满满都是澎湃的内力,可是面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他还是会可以收敛起来,让她以为自己依然那么容易掌控。
江流烨已经走了一月有余了,却迟迟无人传来消息,司徒瑾的心里也不仅有了些担忧。
这天她刚刚同何盈盈的一位朋友聊完医术,在外面用完晚膳后,就被她送回到了寒炼山庄
“你是?”司徒瑾看着在自己院子里,捂着胸口,血流如注的黑衣男子,在初见的惊慌之后,就恢复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