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攻到皇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我不过一介草民,这些事情,与我无关。”孟澜脸上看不出来喜怒,语气却不是很好。
“你没有妻儿,没有父母吗?战争带来的只有灾难!”听到孟澜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齐楼天也怒了,当下就对着孟澜质问。
“抱歉,草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孤身一人。”孟澜对上齐楼天的眸子,神色淡然。
“你!”碰到这样油盐不进的人,齐楼天一口气差点没憋上来。
“那你没有朋友吗?”齐楼天换了个角度,想要循循善诱。
“草民的朋友是一只雪貂,”孟澜顿了一下,补充道,“司徒姑娘也算草民的朋友,可草民觉得司徒姑娘不管生活在齐国还是越国,都不会收到苛待。”
“你!”齐楼天恶狠狠的瞪着孟澜,饶是再好的脾气,碰到孟澜这样的人,也会忍不住发火,更何况齐楼天本来也不算脾气特别好。
“那你总要留下等跟瑾儿告别吧!”齐楼天强自压下心中的火,委婉的说道。
“可,但太医院着实热闹,草民怕是消受不起。”孟澜也想跟司徒瑾道别了再走,可是太医院那些人实在是太闹腾了,孟澜这才准备提早离开的。
“那你便住在竹殿,那里无人,极为清净。”齐楼天说完就让自己身边的太监带着孟澜离开,孟澜倒是没有反抗,而是识趣的跟着太监去竹殿。
终于稳住了孟澜,齐楼天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屋子里的药味很浓,让齐楼天忍不住皱了皱眉,只不过他一想到司徒瑾也在这里,便关上门,又往里走了走。
本来是专门腾出来作为舒儿的医治场所的屋子十分清净,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桌子上空无一物,床上的帷幔则往下放着,床脚摆着一双小巧的绣鞋,齐楼天认得,这是司徒瑾的。
齐楼天几步来到了床前,伸手掀开帷幔,就看到床上互相依偎着的母子二人。
司徒瑾抱着舒儿,舒儿也将小手搭到了司徒瑾的身上,两人相依相偎,睡颜都十分平静,看起来极为美好。
看着这样的二人,齐楼天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笑意。他也没有打扰二人,而是重新放下帷幔,自己离开了房间。走之前还嘱咐守门的侍女,让她们不要让人进去,又让人送来了身孩子的衣服,这才回到了御书房开始处理政务。
“丞相大人求见。”门口的太监高声宣着。
“让他进来。”齐楼天看了眼堆积如山的政务,还是让柳启昶进来了,昨天柳启昶就求见,却又因为孟澜和司徒瑾率先离去,今天再来,想来是真有什么事情了。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柳启昶率先行礼,语气洪亮,显得极为正式。
“丞相起来吧,有什么事情?”齐楼天只是看了柳启昶一眼,确保他今天没有再带什么人来,这才又处理起了面前的奏折。
“臣今年二十有五,仍无婚配,父亲一再催促,所以臣是想让陛下给臣指派一门婚事,也好了了父亲的心愿。”柳启昶一本正经的开口,却是让齐楼天赐婚。
“那你可有中意的小姐?”这件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可他重就重在,是丞相的婚事,若是结的好……
“回陛下,微臣钦慕于公主殿下,可公主殿下却对臣无意,臣便想让陛下随意给臣指派一门婚事罢了。”柳启昶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言语中又露出了齐宛如对自己的不喜,又说随意让齐楼天指婚,可在齐楼天看来,话里却是有对自己的不满。
“那若是朕给你指派一个七品官员的千金,丞相也无怨言?”齐楼天眯起眼,冷冷的看向柳启昶。
他是帝王,而柳启昶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丞相,一日为臣,终身听命。
“臣甘之如饴。”柳启昶偏偏就一副老神在在任劳任怨的样子,并没有之前的锋芒毕露。
“朕并没有阻止你跟公主的往来,既然你说公主对你不喜,那这件事就等公主承认了再说吧,到时,朕定然会给你挑一个才貌双全的姑娘。”齐楼天揉了揉额头,准备先把柳启昶打发了再说。
“那臣就恭候陛下的好消息。”柳启昶行了个礼,就直接离开了。
“陛下,按奴才看,丞相此举,必有蹊跷啊!”一直站在齐楼天身边的小福子忧心忡忡的看着齐楼天。
“朕自然知道丞相没安好心。”齐楼天皱眉,自从越不缺离开后,他就有点看不透柳启昶了,但是柳启昶给他带来的好处,却让齐楼天心甘情愿的奉上丞相之位。
两人之间都是相互利用的,现在就算柳启昶露出这幅服帖的样子,齐楼天也不觉得柳启昶当真如同他表现的这般无害。
可是那又怎样呢?他缺人才,柳启昶缺地位,两人互相制约,互相索取,才形成了齐国朝廷现在这样看似稳当的局面。
“那陛下的意思是?”小福子看着齐楼天的脸色,琢磨着齐楼天的心思。
“把公主叫来。”齐楼天神色阴沉不定,最后还是下了决定。
“是,陛下。”
不多时,齐宛如就来到了御书房。
“见过皇兄。”齐宛如面对齐楼天的时候就随意多了。
“起来吧。”齐楼天挥挥手,示意齐宛如坐到旁边。
“皇兄叫宛儿来有什么事情啊?”齐宛如看着齐楼天,眨了眨眼就,询问道。
“丞相有意与你,你可愿嫁给他?”齐楼天直接说出了叫她过来的原因。
“我不愿意!”只是齐楼天没有想到齐宛如的态度会这么激烈。
“皇兄,那个柳启昶都是装的!他没有你看的那么正直!”齐宛如瞪大眼睛,对着齐楼天说道。
“我跟他一起出去救瑾儿的时候,看到他经常跟一些神秘的人来往,还经常去青楼!”齐宛如说出了自己见到的柳启昶。
“那个时候的他根本没有现在这么乖,看起来又暴戾又乖张!还特别阴沉!皇兄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