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楼天摇摇头,并非是越不缺疯了,想来是他想给司徒瑾一个名分了。
“这事情你怎么看?”
柳启昶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同他说了当年那个关于‘凤命天女’的传说,齐楼天听过一愣,“你是说瑾儿是天命之女?”
“正是,那传闻便称‘得天女者得天下。’”
齐楼天眉头紧紧蹙起,怪不得,像越不缺这样的人会用五座城池来换一个虚无的名号,想来是一早便知道了这件事。只是,传闻真的可信么?
“君上,这件事还需深思熟虑。”柳启昶提醒道。
几日后,越不缺终是接到了齐楼天的密信,只是他并不同意这个交易,越不缺将信纸往桌上重重一拍,李明德连忙上前,“君上息怒。”
“这个齐楼天莫不是个傻子?还是他仍旧想着将瑾儿接回去?”
“他即便真的要接回姑娘,姑娘也未必同意。”
“这倒是。”
越不缺回到朝华殿的时候,司徒瑾正哄着舒儿睡觉,他走到她的身边,见她身侧摆满了各式礼盒,越不缺随意打开一个了眼,这才见到里面的玉器。
她向来是不爱这些的,这些东西又是什么地方来的?
“今日有人来过朝华殿?”
司徒瑾头都没抬,眼睛一直落在熟睡的舒儿身上,“嗯,是你的几个妃子,名字我叫不上来了。”
越不缺眉头紧紧蹙起,宫中那几个妃子全都是朝中众臣之女,其中一个淑妃便是楼相之女,看来楼丞相对这件事似乎并不死心。
越不缺拉过司徒瑾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司徒瑾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近,刚要起身,腰身一紧,一下栽倒了他的身上。
越不缺轻笑了声,目光流转之间,冰凉的唇落在了她的颊边。
“瑾儿,日后那些妃子再过来,不必给她们好脸色看,直接赶她们走。”
司徒瑾犹豫了一下,才道:“可她们是你的妃子啊,我……”
她本想说,‘我在这宫中并无地位’,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越不缺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心中十分难受,他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柔声道:“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对于我来说,她们和宫女无甚区别。”
司徒瑾心里一暖,乖顺地趴在他的胸口,越不缺心里越发欢喜,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脖颈,司徒瑾并未拒绝……
翌日
越不缺一早便起了,见司徒瑾还在熟睡,吩咐了一边的宫人为其准备早膳饭食,这才放心下去。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楼丞相今日竟然直接递给了他一张群臣联名的奏折,奏折的主要内容便是将司徒瑾逐出宫外。
原本心情极佳的越不缺在看到这封奏折的时候,额角青筋暴起,挥手便将奏折甩在了地上。
怒道:“好大的胆子!”
那楼丞相仗着今日早朝人多,丝毫不惧地道:“君上三思,古有妲己褒姒,祸国殃民,这都是前车之鉴,更何况此女乃是齐国之女,实在是留不得!”
越不缺冷笑一声,看着楼丞相的眼里仿佛淬了冰一般,“若是,朕要立她为后呢?”
“那更是万万不可,君上三思啊!”他话音一落,身后的大部分臣子全都跟着呼应,“君上三思!”
越不缺有些讽刺地扯起了嘴角,“呵呵,你们到底是怕她祸国殃民,还是怕她影响你们女儿在宫中的地位?嗯?”
越不缺这话说的虽轻,但是却直戳那几个呼声最高的臣子的心,众人不再说话,越不缺也无心朝堂,直接退朝回了后宫。
不过几天,上呈的奏折几乎全都是关于司徒瑾的事情,越不缺有些焦头烂额。
淑妃带了几个妃子又去了朝华宫,只是这次却连门口都没进去,直接被宫人阻拦在了门外。
淑妃深得楼相教诲,城府极深,对着那门口的宫人道:“我带着众位姐妹来,只是想多看看妹妹,毕竟日后是要在一起生活的,还是说,妹妹如今就开始嫌弃起我们了……”
她话音一落,身后的那几个妃子虽然没说话,心里却暗暗开始腹诽,不过就是个来路不明的下贱胚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贵族之女了?
那宫人没说其他,只称‘姑娘身子难受,君上不让闲杂人等打扰’便推脱了。
“如此,便罢了。”
淑妃离开,那几个妃子有些不悦,其中一个是礼部尚书之女丽妃,她最是喜欢挑刺,直接当着几人道:“我看怕是恃宠而骄了,真是不知好歹。”
淑妃扯了一下她的手,“诶,妹妹,这话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知道了,多谢姐姐教诲。”
三日后,齐国前来使臣造访,为的正是司徒瑾。
越国和齐国本是临近,十几年来一直和睦,所以越不缺特意在晚间设宴宴请使臣。
酒过三巡,那使臣献完礼物之后,便递出了一张羊皮卷,几人正在疑惑之际,那使臣便开了口,“君上,齐帝知晓三皇妃在越宫之中,如今特地派臣下接回皇妃,行立后之礼,这是齐地五座城池,乃是齐帝感激君上救人之恩。”
使臣一席话说完,越不缺的面色已经铁青。
李明德见越不缺半晌不语,冷汗直冒,颤声道:“君上?”
此刻越不缺突然朝那使臣冷笑起来,眼中满是戾色,“朕常听闻有个规矩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如今,朕看你的模样,心头发堵,赵子,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呢?”
越不缺这话虽然问的很轻,但是那齐国来使赵子已经吓得浑身抖个不停,手上的羊皮卷也掉落在地。
“来人啊——”越不缺突然提高了声音,楼相见势不妙,连忙下跪替那赵子求情,“君上三思,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越不缺冷哼一声,“楼相多虑了,朕只是方才听他讲的那几句话,有些气不顺,要邀请这位使臣为朕松松气罢了。”
那楼相听越不缺这么一说,这才安心下来。
越不缺命人抬来了几个箭靶,放在了大殿中央,自己则是手拿一把金弓,身边还放着一壶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