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没课,被部门一个外语系的同学叫过去代课,报酬一节课二十。
能学习又能拿钱的事情我自然乐意,按对方说的课室,拿了她的课本就去上课。
来早了的原因,课室里还没有什么人,我找了中间组中间的位置坐下,随便找了一篇课本上短文看了起来。
课室里其他同学陆陆续续到来,我身边的位置也有人坐了进来。
“同学,你不是我们专业的吧?”
坐我旁边的男生多事地看着我。
我偏头,对上他莫名嘚瑟的嘴脸,有些眼熟,应该是曾经在饭堂或者学校某个角落里看到过的路人甲。
男生剪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碎发,眉眼英气逼人,高挺的鼻梁偏薄的唇,算是青春偶像剧里的男主级别人物。
我微微皱了皱眉眉头,这人......眉毛长得像顾阳。
“代课。”我的声音不冷不淡,并不打算跟他多谈。
男生见此,也不再多话。
老师点名的时候,我怕错过我代课的人的名字,特意认真地把前面所有名字听了一遍。
喊到许末年的时候,身边的男神朗声喊了个“到”。
许末年,末年,挺美的名字,只是我怎么听着莫名觉得有些丧?
周三下午外语系是四节连堂的课,上完前两节,中间老师会放我们休息或者上个厕所。
休息时间,许末年突然问了一句,“真的对我毫无印象了吗?同学。”
我偏头看他,难道我们应该认识?
见我疑惑,他不紧不慢问了句:“你是青协义教的吧?”
眼前这个男生的脸突然跟义教第一次面试那天晚上,急急忙忙赶去别的地方面试的男生的脸重叠。
面试的时候因为是刚军训完隔了一个国庆假期,男生还没有白回来,加上那个时候,他的头发还是比较杀马特的斜刘海,盖着眉毛,现在过去几个月,白回来不说,还剪了比较清爽的发型,我没认出他来也是正常。
我心下虽有些不可思议,表面却一副风平浪静,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你认识我?”
“当然记得,因为你我错过了义教的面试,要不然,我们还可能是同个部门的干事,以后的日子共事,还可以多多指教呢。”
他话说得讽刺,听着就叫人很不舒服。
虽说是我确实不靠谱了些,后面一段时间也有愧疚来着,但被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就不想道歉了,想想他还删除拉黑了我,可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我要收回前面说他是青春偶像剧男主的那句话,像这么小气,这么爱计较的,他在电视剧里就活不过三集。
“我当时是一时疏忽忘了,后面给你发消息道歉了,只是你把我拉黑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不拉黑你拉谁?”
“......”
果然是个斤斤计较的男人。
我决定不再理他,只希望他能不要记仇到要搞事情报复我。
身边坐着颗定时炸弹,后两节课给我感觉特别漫长,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刚出教室,许末年就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
“上课没有举报你代课,是觉得被你代课的同学无辜。”
“那真谢谢你高抬贵手了,告辞。”
正要走,许末年又拉住我的袖子,“你还没跟我道歉呢。”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我把他的原话还给他,然后看着他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到脚的模样,胜负心作祟,居然心情大好起来。
许末年撇撇嘴,“我又不能真找警察抓你,你还是道歉吧。”
“对不起。”
道歉就道歉,我巫小沙还不是那种自尊心强到到连一句道歉都说不出口的人。
“口头说说就完事了?”
“那不然呢?带你回我们义教面试?”
“请我吃饭。”
我立马掏出十块钱,“拿去买你想吃的吧。”
许末年瞪大了他本来就不小的眼睛,“你打发乞丐啊!”
“嫌少?”
许末年认真道:“我缺的是十块钱吗?我要的是你真诚实意的跟我道歉。”
我一咬牙,从钱包里又抽出一张十块钱,“二十够了吧?不能再多了。”
小家子气的许末年觉得自己受了侮辱,气得脸都绿,抓着我宽大的袖子不放,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要撩我?”
许末年当时的表情,写满了:“天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天啊,我的世界观!”
外语系的课室在一楼,我在走廊拉拉扯扯间,一抬头我就对上也刚下课从楼梯上下来的顾阳他们宿舍。
在他发现我之前,我脑子一抽,反手握住许末年抓着我袖子的手,然后故作亲昵地抱住他胳膊,“想吃什么,走吧。”
许末年被我抱住的那一刻身型明显一僵,有些鄙弃地看着我说,“放手啊,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男生,不要随便碰我,我不想撩你。”
我笑得一脸春光灿烂,强行拉着他说:“走啦走啦,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经过楼梯口,我听到背后马航凉凉的声音:“人家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听不见顾阳回答,以他的性子,估计也不会答话。
出了教学楼,确定顾阳他们已经不在,我立马垮下脸,放开一路叽叽喳喳各种说我不要脸的许末年。
“吃什么?”我声音冷淡,带着一丝不耐烦。
确认了女生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许末年见我一下子又判若两人,砸砸嘴,“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吃什么?”
我又重复一遍。
大概是怕我等下子又要去勾搭他,许末年赶紧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跟你计较了。”
“嗯。”
既然他都不计较了,我自然就离开了。
因为刚刚利用了他一把的缘故,走前我还是礼貌地讲了句:“再见。”
许末年呵呵干笑,“免了免了,还是再也不见吧。”
也好,说再见我也就是客气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