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打的什么主意,秦怡心中自然有数;无非是暂且稳住自己,之后再努力让自己改变主意。但秦怡明明看穿了云梦心里面打的是什么算盘,被这么一打岔的秦怡却没有了之前那样的紧迫;或许是之前的那份紧迫随之而去,秦怡重新思考起了真的这样做了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并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中退场的秦怡,没有拆穿云梦这样的说辞;可现在顺着云梦的话往下说,总是有些让秦怡有些张不开口,所以秦怡最后选择了沉默。
有时候不表态也是一种表态,见秦怡选择了沉默、云梦松了一口气;如果秦怡娘娘执意要将这件事情通报给二皇子,自己才为难呢。而在庆幸之余、云梦也开始思考秦怡娘娘为什么用沉默来回应自己了;跟了秦怡这么久、云梦也涨了不少本事。并没有用太久,云梦已经意识到秦怡在为什么事情为难了。
安慰的话现在更像是讽刺、云梦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云梦做的,是给秦怡一个台阶下。
“不如这样,我去派人通知松秋、明天过来说这件事情。”
如同猜想的那样,秦怡总算在这样的说辞后松动了口气;但秦怡不单单是为了场面答应云梦的话,与此同时,秦怡还对这件事情作了补充和交代,“这件事情你不要去跟松秋说,去跟邻国公主说。”
跟邻国公主说?
云梦有些猜不透秦怡这样做的用意,便是没有开口询问、可脸上却布满了疑问的神情;也许是为了感激云梦给自己的台阶,秦怡对这件事情给出了解释,“松秋服软的消息是邻国公主传递过来的,多少有些口服心不服;若是你的人去传递这个消息,说不准会让松秋感到逆反。我找松秋的麻烦是为了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上风,而不是真的对松秋有什么意见。”
云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秦怡娘娘这样说了、云梦照做就是;但秦怡的安排并不止于此,还没等松秋有所行动,秦怡又是安排道,“等着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邻国公主之后,便是派人盯着邻国公主;探听一下邻国公主和松秋之间是否见面、又说了些什么。”
云梦不愿拂了秦怡的面、奈何有些话是一定要说明白的,“娘娘,想要探听两人之间谈话这件事情;怕是奴婢不能给您打包票。”
这不是秦怡想要听到的结果、不过秦怡能够理解。云梦这边的人虽然精干、可邻国公主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这里本就是秦姝的地盘,哪怕秦姝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了、奈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在这个地方探听到消息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既然想得透这些,秦怡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怪罪云梦?
“我知道了,你们尽力而为吧。”
得了秦怡这样的话,云梦也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秦怡娘娘刚刚的做派,云梦还真有些担心、秦怡娘娘会让自己务必将这件事情落到实处呢。“还是秦怡娘娘通情达理。”
这样的马屁可不足以让秦怡有反应,带着几分轻佻、秦怡开了口,“那还不是你们办不到么。”
两人一番玩笑,总算将之前的紧张气氛冲淡了不少;过了半晌,秦怡神色一凛,“说回正事,这件事情你立马着手去办;不要给邻国公主思考这件事情的时间。”
见自家娘娘并非玩笑的样子,云梦也是正了神色,“遵命。”
得了命令之后,云梦快步离开;而独留在房间的秦怡,则是反复思考起了这件事情。松秋和邻国公主之间到底说到了什么,竟然能让邻国公主产生了这么大的动摇?之前秦怡就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推测了一遍,没有任何的头绪;自然接下来的几次思索依旧没有任何的用处。
就在秦怡思索这些的时候,去将那件事情通报给邻国公主的云梦也已经回来了;只是云梦人虽然进了门、却反常的没有第一时间跟秦怡通报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这般举动本身就够令人担心了、更别说云梦脸上还挂着那满满的犹疑之色;就算是秦怡这种心神不安的人也足以注意到云梦的反常了。在联系上云梦这一次就是去解决邻国公主和松秋之间的事情,秦怡就不得不更担心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被秦怡这样追问了,云梦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秦怡娘娘这里;下意识的,云梦连连摆手。这样的否认又怎么可能瞒得过秦怡?哪怕秦怡嘴上不说、关切而担忧的目光却一直都在云梦的身上;云梦似乎也意识到、想要瞒过秦怡显然是见不太可能的事情,于是乎在一阵迟疑之后,云梦改了口,“娘娘,我按照您的意思将这件事情转达给了邻国公主。”
果然跟邻国公主有关么?意识到这一点的秦怡更加认真了起来,恨不得将云梦口中所说的话一笔一笔的记下来。
“邻国公主在见我的时候满是愁云和迟疑,几次三番的张口想要问我些什么,可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看来,松秋说给邻国公主听的事情跟自己有关系吧?但秦怡想不通、自己身上那件事情能让邻国公主动摇成这个样子。怎么都想不明白的秦怡自然便是将自己的疑问说出了口,奈何听了这句话的云梦同样是一头雾水,“公主殿下,这件事情我也拿不准主意。”
是啊,云梦要是能想明白这件事情的话,就不会那副深色的回来了;可这么单单一件事情还不足以让云梦如此魂不守舍才是,那在此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云梦成了刚刚那副模样?心中闪过这样的怀疑,秦怡便是小心试探了起来;“那然后呢?”
被追问了一句,云梦才从对那件事情的无奈回想中清醒了过来;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云梦再次挂上了怀疑和动摇的模样,“邻国公主听了我转达的消息,竟是没有动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