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讨厌你。”

秦姝不喜欢将自己的软弱摆在自己曾经的敌人面前，所以当那份感伤衰弱的时候，秦姝有一次开了口，“因为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一样，一样的软弱可欺、一样的悲凉。”

自己的悲凉从不是因为二皇子，自己的悲凉只是表演给秦姝看的；这些话，秦怡无法说给秦姝听。

背对着秦怡的秦姝、看不到她脸上的愧疚，依旧自顾自的在哪里说道，“所以我不想看到你，一如我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

带了几分苍白无力、带了几分迟疑和怯懦，秦怡张开了嘴；只是过了半晌，秦怡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仅仅是停在了那里。

“我知道你一向要强，可二皇子肯来找你、也一定是为此付出了极大地耐心。如果你真的喜欢二皇子，你应该回去了。”

听到这些话，秦怡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将秦姝拉入到这一场的争斗之中来；天人交战良久，秦怡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下去了。哪怕明知道自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挖挖两人之间的关系，哪怕明知道自己该劝说秦姝对付四皇子，但秦怡什么都没有说。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感情用事了？

一直走到了门前，秦怡才有了这样自嘲的想法。

“娘娘。”

背后传来了一声呼唤，让秦怡停住了脚步；可当秦怡转头去看的时候，却是自己一个认识而不熟悉的人。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秦姝妹妹身边的丫鬟吧。”

“娘娘真是好记性。”

丫鬟开了口、却没有了之前在秦姝那时的敌对。

无论是她竟然会追上来、还是现在的口气，都让她的言行显得诡异。

难不成，她知道一些什么她本不该知道的事情？心中有这样的怀疑，秦怡却也不能真的把她怎样，只好是带着戒备的开了口，“不知道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我是来感谢娘娘的。”

感谢我？这跟之前的态度全然不同，正因为如此，秦怡反倒是更加戒备了起来。

“我没有什么值得姑娘感谢，或者说，我反而是得到帮助的那一方。”

“秦怡娘娘何必这么着急拒绝我的谢礼？”

丫鬟脸上的神色让秦怡有些看不懂，但心中的不安却是越发重了；还没等秦怡再做拒绝，丫鬟已经开了口，“难道娘娘就不想知道四皇子那边的弱点么？”

四皇子的弱点？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秦怡神思停滞了一下；而很快秦怡就反应了过来，这绝不该是自己发呆的时候。

“我没兴趣。”

“娘娘何必勉强。”

见秦怡似乎还想反驳，丫鬟又一次开了口，“如果娘娘真的对这些没有兴趣的话，又怎么会在听到我这几个字的时候陷入到迟滞之中？”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秦怡都不能承认这种说法，“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更重要的是，你不是四皇子那边的人么？怎么会提供给我有关于四皇子那边的弱点呢？”

“因为我恨他。”

哦，还真是个极具说服力的理由呢。

不经意间、秦怡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而这个举动自然不曾逃过丫鬟的眼睛。但明知道秦怡对她的不信任，丫鬟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很是轻松自然的、丫鬟开了口，“或许在说这件事情，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这个丫鬟难不成想告诉自己，她其实是二皇子那边的人？要真是这样拙劣的小手段，秦怡可要哭笑不得了呢。

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自己见识一下吧。

“其实我是四皇子的妃子。”

什么？

秦怡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这种可能性从没有想过。而见到秦怡这般模样，目的得逞的丫鬟微笑起来，做了进一步的解释，“或者说，我曾经是四皇子的妃子。”

无论是现任的、还是曾经的，这个丫鬟居然是四皇子的妃子这件事情，都让秦怡有些瞠目结舌。因为秦怡怎么都想不到，秦姝身边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存在。不过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秦怡开了口，“还真是一个让人意外的身份呢，那么，这位妹妹，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秦怡娘娘这样真的好么？”

面对秦怡的询问，这位自称四皇子曾经妃子的丫鬟这样开了口；这个答非所问让秦怡有些厌烦，可还没等秦怡开口说些什么，那个丫鬟又一次开了口，“娘娘这一次来找我家小姐，不就是为了套取四皇子那边的消息么？”

听到这句话的秦怡脸色大变，等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在想要挽救已经晚了。

饶是如此，秦怡也不能承认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还是开口否认，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秦怡娘娘何必紧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为了同一件事情而努力着。”

“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回应秦怡这一说法的、是丫鬟的笑容，“没错，是我唐突了。”

丫鬟突如其来的话，让秦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但丫鬟的话并没有说完，而是缓缓地说道，“娘娘回去之后稍微查一查我，想必就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这种事情不用丫鬟说、秦怡也一定会做的；但这里要是选择沉默的话，那自己暴露的可就一点遮掩都没有了，所以秦怡开了口，“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话。”

对于秦怡的这句话，丫鬟不曾做任何辩解，依旧是带着那副笑容开了口。

“我后日会在凌晨的时候在花院里面恭候娘娘。”

说完，丫鬟行了一礼、转身回到了秦姝的院子里面；独留下秦怡一个人站在那里，仔细的回味着刚才的每一局交谈。过了半晌，秦怡似乎察觉到自己站在这里并不合适，也是起身离开了秦姝的庭院门前。

等秦怡回到自己的庭院的时候，早有人在哪里等着消息了，“娘娘，怎么样？”

想了想自己和秦姝之间的谈话，秦怡犹豫着摇了摇头，而得到这个答案的云梦，自然是一脸的失望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