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仙姝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天君猜到了?不可能啊,当年是他亲自下的手。”
“当然不可能猜到,要是猜到了还能这样就放我回来。天君这才惊觉,这其中可能还出了其他的事情,将我叫去套话……”提到天君,月神仙尊也是满肚子的怨气和怒火。
“太危险了,要是天君知道血引之术要三代血亲之间才能使用就很有可能查到这里来。”流月仙姝感觉自己刚刚养回来的精气神又泄了大半。
天居目前来看是还没有怀疑月神殿,也没有想到当年的事情,可万一有人还知道这血引禁术,恐怕就瞒不了多久了。而且苡妍现在嚷嚷着不嫁,又和青元帝君绞在了一起,万一真的生了情愫,那岂不是要重蹈覆辙。
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流月仙姝忙问:“天君还会查下去吗?”
“你知道的天君一向对她厌恶至极,当年才前脚知道师妹的身份,后脚就恨不得把她从六界中抹去,连半丝气息都不剩。师妹的存在就是昭示着他的错误,而堂堂天君怎么怎么能允许自己犯错误。若让他察觉到当年的事情做的不利索,估计还会赶尽杀绝。”
提到往事月神仙尊痛苦的闭上眼睛,不论过了多少年,只要想起师父去找天君理论要求退婚,回来时候那半身血的样子,自己还是有着滔天的恨意。还有蕴溪师妹,明明她才是师父的女儿,才应该是师父最宝贝的人儿,可自己却偏偏独占了她该享有的宠爱,月神就觉得心有愧疚。一直想在苡妍身上弥补回来,可是却……造成了现在这般局面。
“不至于把,毕竟是亲骨肉,或许过了这么多年,天君不……”
流月仙姝的话被月神仙尊打断,“你看看天后当年和天君是怎么个鹣鲽情深的样子,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天君只会恨不得把师妹和师父都抹杀了吧。”
冷喝一声,月神仙尊又说到,“你可别忘了他当年也是跟着前任天君征战八方的大将,天君古尘手下共九位大将,却偏偏把君位禅让给了年纪最小的他。”
疲惫的仰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月神仙尊感叹:“智计谋略,杀伐果断,他可从来不缺。”
流月仙姝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的确,不可否认的是天君桀峰真的是一位不错的君主。
刚刚接手天君之位的时候,仙族和魔族的大战才刚刚平息不久,仙界虽然不至于一片狼藉,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那时候她还小,却也听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混战,而如今仙族已经是人心所向,万众归一,放眼所及也是一片太平和乐。仙族和魔族向来你追我赶,势不两立,这十万来年的太平仙界,已经很了不起了。
天君是一个合格的君主,或许从某些方面来看他也是一个仁德的君主。毕竟能纵容故人之子得到这么高的地位,说明桀峰的心胸还是不算狭小,可为何偏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是那般残忍。
苡妍跟着青元逃出来月神殿,夜晚的时候才忽然想到小白还在月神殿里面。
青元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用担心,你们月神殿外面就是大海,小白应该逃得出来。”
本想冲回去月神殿带出小白,可想了又想她现在才刚刚从月神殿里逃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更何况小白那么机灵,想来月神仙尊也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和着清冷的山风,苡妍就那样脸上还带着泪珠睡了过去。
两人歇息的地方是一个悬起的石台,起身给她盖了个披风,青元也窜到树上闭眼休息。
清早醒来,苡妍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帝君为何要帮我?”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青元一时间就愣住了,自己就是看不得她受委屈。此刻看着她那和蕴溪有几分相似的眉宇,想起了在祈山见到她昏迷,自己也不自觉的想到蕴溪,一时有几分恍惚。
“还有啊,你当时为何要救我?”苡妍知道自己三百年前伤的很重,其实她当时都对自己的生命不抱希望了。
只是想着荏苒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孩子,还那么小,还没有领略过仙界的锦绣山川;而自己向来没有人在乎,锦绣山川也看了个大概。
用自己的一条贱命,换一条千尊万贵的命,怎么说也是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