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大概赶不回去救那个青衣仙君了,苡妍心下一横,反手就割破了自己的左手掌,用尽全身力气把沾着血迹的桃木剑向火烈鸟抛去。
断剑正中火烈鸟的右边翅膀,火烈鸟吃痛,掉在地上,发疯似的挣扎,漂亮的橙色羽毛散落满地。
忽闻一阵平和悠扬的二胡声,那只发狂的火烈鸟居然很快安静下来了,低垂着脑袋,不安的立在原地,虽然满眼警惕,却也没再主动发起攻击。
随后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青元神君,小仙来迟了。”
匆匆赶来的老者看到躺在榻上的青元神君,简直欲哭无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好几天不见人影的青元神君,居然让他给这样碰上了。
苡妍心里一个激灵,不会这么巧吧。
僵硬的转身,就看到那张胡子花白的老脸,她笑嘻嘻的迎上去说:“五叔,您老怎么半夜逛到这里了,莫不是梦游症又犯了?”
南五长老瞪了她一眼,手中的拂尘就往苡妍手臂上敲上去,边敲还边吃胡子瞪眼的唠叨:“这么拼?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啊,当真不要命了?”
“五叔下手轻点,这才刚打完架呢。”苡妍笑嘻嘻的捂着手臂,却也不闪躲。
南五长老叹了口气,“让你离开沧南山,你倒是会钻空子,跑到这里来算了,待会再找你算账。”
南五长老看了一眼青元神君,正想搭话,只听得一阵豪爽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下面何人,居然出手伤了我家啊烈。”
御着一团红云而来的是一位红衣仙者,浓眉大眼,凶神恶煞。
待他走近一点,苡妍突然感觉空气似乎燥热了几分,大约是个修火的仙者。
红衣仙者一路骂骂咧咧,迫不及待的查看火烈鸟的伤势。
而刚才还暴躁不训的火烈鸟,此刻却敛着翅膀温顺的像只小白兔。
“谁人打伤的?老夫要以牙还牙。”
这只新到手的坐骑老夫都还没玩两天,居然有人敢给我打伤了,气人,真是气人。
苡妍心惊,正想开口述说,却有人抢先一步,“火神,你的坐骑差点可是要把本君烤焦了,这账该如何算。”
火神环视众人,才发现青元神君,心中大叫不好,低头瞪了一眼自家闯祸的坐骑。
小祖宗啊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上青元神君这尊大佛。立马转口:“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青元神君啊,好兄弟,我这新坐骑不太懂事,我正想烤了他下酒呢,神君可有兴致一起?”
某只可怜的火烈鸟低头蹭着自家不要脸的主人呜咽。
“烧烤味道太腥,本君不喜。”
“我正打算清蒸。”
“清蒸味道太寡淡,本君不喜。”
“那……还请神君做主。”
火神总算开窍了。
“我那后山的兽栏里正好缺只属火的鸟禽。”青元神君抬头望天,没有,望屋顶。
“我正打算放生,这不是我的坐骑了,神君轻便。”火神向青元神君拱拱手,一溜烟遁了。
留下某只悲催的橙色大鸟,想逃又不敢。
青元随意的看了它一眼,语气淡淡:“回去烤了你下我新到手的木果酿。”
一旁的苡妍和南五长老听得目瞪口呆。
半晌,南五长老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几步,拱手解释道:“神君莫怪,这只火烈鸟应该是听到了我们沧南山传出的上古吟唱才有些失态,差点冲撞了神君。”
青元神君站起来,示意他不要多礼,“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吟唱本就不多,今日有幸一闻也算是我的幸运,只是这吟唱似乎……”
南五长老面露难堪,急着打断:“神君,我们沧南主回来了……”
“什么?他回来了,那我现在去见他一面是否方便。”青元如同听到了天大的喜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着就想往外去。
南五长老往地上一跪,“神君,刚刚的上古吟唱白狐与白虎齐哀,哀的就是我们沧南主,我还想请你……”
青元急切的道:“他现在在哪,快带我去看看,说不定还来得及救他一命。”
青元本是那九重天是高高在上的神君,如何会与这平平无奇的沧南山守山仙君扯上瓜葛?南五长老疑惑多年,揣测多年,最后得出难道是沧南山民风淳朴,对于在那九重天长大的青元神君来说,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