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宴的第二日重头戏才将要上场。
一大清早时遥就给苡妍送来了衣裙,是天青色的好料子,淡雅别致,苡妍换好衣服浑浑噩噩的出门,就见南君扬从门前的老树上跳了下来,想来他是昨夜就没有回去。
南君扬几步跳到她面前说:“走吧,今日想去哪里都可以。”
苡妍弯着眉眼,巧笑嫣然,说:“走吧,听说今日要册封太子,我想去瞧瞧。”
南君扬蹙眉,低头沉思,苡妍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拉着他的衣袖往前走去,“我昨晚听说今日的册封大典在太坤殿举行,颁天君旨意,昭告六界。我既然来了这九重天,岂有错过的道理。”
听了她的话,南君扬站在原地不动了,任凭她怎么拉,他自巍然不动,引得过路的人纷纷侧目,苡妍不回头,只问:“你不去看看么。”
“你去不了太坤殿的,那里重兵把守。”
“是地位不够高,还是身份不合适。”这语气,带着尖锐的嘲讽之意。
南君扬抬头,就对上苡妍的眼眸,往日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如幽深的潭水,他艰难的道:“你别这样,或许昨天那个人是乱说的,他们两个是何等身份,当真要在一起谁敢反对,何必那个样子,我们应该当面问问你师傅……”
这些话,南君扬自己都觉得说不出口,在苡妍那好似看戏一般的眼神里,声音也越说越小。
苡妍平静的说:“你别自欺欺人了,我相信。”
“什么叫你相信,谁的话都信吗?”南君扬音调高了几分。
苡妍还想说些什么,抬眼就看到树丛深处予繁带着月神殿的另外几个师姐往这边走来,她现在还没想好如何见她们,拉着南君扬躲在了一从高大的绿植后面。
自一排桂花树后拐出来四个人的确是予繁,予微,沁月和阿萃,几个人渐行渐远。
沁月走在最后面,打着哈欠,显然昨晚没睡好,正睁着惺忪的睡眼在后面昏昏欲睡。
予微看她这样子,有心调侃,“沁月,我们昨晚可是看到那个白衣仙君一直跟着你。”
予微晃到沁月眼前,“这么快就和人家游园放花灯,还说看不上人家?”
沁月听她这样一说,瞌睡立马醒了,连忙撇清干系,“你可别乱说,我是和他商量如何找出推我下水的那个无赖。”苦着脸接上,“然后他硬要拉着我逛园子,我看外面挺热闹的就去走了走。”
这都是套路,套路,予微撇撇嘴,“那人呢?推你下水的人找到了吗?”
沁月刚要回答,一个白色的身影就闯入了眼帘,她惊呼出声:“泓引,你怎么来了。”
“阿月,好巧。”那位被叫做泓引的仙君挠挠头,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沁月无语的抬眼,就看到予微一脸早就看穿你的小心思的表情,予微跳到那个叫泓引的仙君面前,叫嚣着:“阿月?你叫她阿月?”
泓引涨红了脸,丝毫没有昨天宴会上的肆意潇洒,“是啊,有什么不妥么,我觉得阿月很适合她,很好听。”
“不妥。”予微回答的干脆,“太温柔了,不适合她。”接着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沁月本就不喜欢这个称呼,当下就板着脸,“不许这样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泓引一副好学的样子。
“叫我沁月就好。”沁月想了想,又补充道:“叫我沁月仙子。”
“我不,这样太生疏了。”泓引说完,就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块墙壁说,“走吧,我们去那里,我昨晚保证会帮你找出推你下水的那个人,好好感谢……不,是教训他一顿。”
予微也拉着予繁和阿萃跟了上去,泓引走在最前面,得意的说着:“看吧,这幅画是我画的,是不是很像。”
这是沁月才发现,泓引的手里还拿着好大一摞画纸,画纸上的都那玲珑玉流苏。
偌大的一面墙上贴着一张画,画上画的正是撞了沁月的那个人的玲珑玉流苏佩饰,予微率先把画上的小字读了出来:“小女子于开冬月十九,在一十二重天偶遇一位仙君,对仙君一见钟情,奈何匆匆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加之这位仙君遗失的画上这块玲珑玉流苏佩饰,还在我这里,我心甚忧,还望今日酉时三刻,仙君肯出面与我到湖心亭一叙,我好当面物归原主,也好以慰相思。”
予繁皱着眉,狠狠打了一个哆嗦,“此等难登大雅之堂的话……”说完就皱着眉走开几步。
沁月也皱着眉,脸色有些不悦,正想撕了那张画纸,泓引连忙一个闪身把那画纸遮住,“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的办法,你先听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