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念又一想,幕梓立刻又想到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
顿时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刚才看到德清帝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一点儿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所以只不过是在表面上敷衍自己,假装相信了而已。
很快他就会把蓝云裴叫过来问他,一旦蓝云裴把事情给说漏了,说不定德清帝立刻就会找自己的麻烦。
“这可如何是好?”幕梓着急的在原地跺脚,你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蓝云裴,嘱咐他千万不要说漏了嘴。
可是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宫,而且身边可能到处都是德清帝的眼线,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蓝云裴呢?
昨天自己院子里出现的那个小太监,早已经被自己打发走了。
想到那个小太监,幕梓忍不住心中后悔,自言自语的说:“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早知道等今天再让他走也不晚。”
可是转念又一想,觉得那也不是一个很妥善的办法,因为小太监在这里多待一天,那么暴露的机会也就越大,一旦让德清帝知道有这个小太监的存在,肯定又会认为是自己安排的人,还在跟蓝云裴藕断丝连。
那就只能把事情搞得更糟。
但是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幕梓想来想去,想得脑袋都已经变大了,却始终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办法。
就这样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羽然看到幕梓失魂落魄地回来了,立刻迎出来,一脸关心的握住她的手。
幕梓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又让你担心了。”
羽然用力的摇头,把幕梓扶到椅子上坐下,一转身去斟茶。
等羽然端着茶重新出现在幕梓面前的时候,幕梓灵机一动,拍手笑道:“我刚才还在发愁找什么人去送信给蓝云裴,可是眼前就放着一个现成的人我却没有想到。”
羽然听说赶紧把手碰倒茶放在桌上。
一脸惊惶失措的看着幕梓。
幕梓微笑握着羽然的手:“我现在有点事需要帮忙,你一定不会推辞的对不对?”
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忽然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幕梓笑得更开心:“我现在需要你易容打扮,然后想办法在蓝云裴下次入宫的时候把消息传给他,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原本以为羽然会点头答应可是没想到羽然一脸惊慌使劲的摇头,手中不停的比划着。
幕梓看了半天,终于才弄清楚了她的意思。
于是轻叹了一声,凝视着羽然:“你是担心,怕被别人认出来把事情搞砸了?”
羽然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幕梓之后又是一声长叹,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羽然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而且身上连一点武功都没有,如果是角儿和徵儿他们随便一个人来恐怕都能够胜任。
可是羽然毕竟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本来在皇宫里就已经战战兢兢了再让他去做这样的事情恐怕真的会露出马脚了。
而且事关重大,自己根本就输不起。
看到她神色忧虑,羽然轻轻地拉着她的手,用眼神询问:“要不我就豁出去了。”
幕梓看懂了她的意思,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大意,刚才是我考虑欠妥当了,咱们还是好好的回去回去,实在不行的话,就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听她这样说,羽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可是立刻又担心了起来,用手指着幕梓,又指了指自己。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幕梓最近也不是那个合适的人。
幕梓只好苦笑着摇头:“现在是赶鸭子上架,如果我也不去送信,一旦让蓝云裴在德清帝面前说漏了嘴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两个人又在屋子里合计的好长时间,一会我发现所有的办法都行不通,幕梓长叹一声:“现在恐怕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我自己去了。”
说着转身把自己入宫的时候带来的一个包袱拿了出来,那里有徵儿上次做的那个人皮面具。
等幕梓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羽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本来熟悉无比的人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
她不是不知道幕梓会易容,可是却从来都不知道,有人能够把这种本领练成如此出神入化的程度。
幕梓看到羽然这副样子的忍不住笑了:“如果走在大街上,你能不能认出我来?”
羽然急忙摇头,用手比划了一阵,那意思是说非让我认不出来恐怕任何人都认不出来的。
幕梓心中得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好了,我得赶快在蓝云裴面见德清帝之前把消息传给他,否则的话……”
羽然点了点头,打开房门让幕梓出去,眼神里充满了焦急。
幕梓不再多说,大踏步都走了。
就等待蓝云裴的必经之路,假装跟他偶遇。
蓝云裴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所以当他看到有一个人横生挡住他的去路的时候吃了一惊。
“你是谁?怎么敢挡我的路!”
幕梓压低了声音说:“是我,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借一步说话。”
蓝云裴跟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拦路的人。
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不是这个声音却是魂牵梦萦的,不是幕梓还能是谁?
看到蓝云裴不动,幕梓只好拉住蓝云裴的手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把事情简单的叙述一遍,蓝云裴听完了以后是沉默了一阵子,忽然激动的抓住幕梓的肩膀来回的摇晃:“你之所以对我那么冷淡,就是因为父皇给你下了令,不要让你接近我?”
幕梓看到蓝云裴已经猜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只好默认了。
蓝云裴心中恼怒,一拳砸到了墙上,把墙打进去了一个拳印。
幕梓心疼的握住蓝云裴的手:“你这又是何苦呢?”
蓝云裴狠狠的说:“他是我爹,我从小非常崇拜他,可是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做呢?本来我们两个之间就已经困难重重,他却还嫌不够,还要让你疏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