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梓这才掀开了帘子,又仔细的巡查了一下周围,确定如角儿所说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盯梢,这才下了车。
徵儿看到幕梓这个样子,不觉得有些好笑:“公主是不是有些太小心了呢?”
角儿翻了个白眼反驳:“小心驶得万年船,宫儿她们这段日子不知道有多提心吊胆呢,而且咱们这一路之上也是星夜兼程,若是到了京城猛然被别人发现了,那咱们之前的辛苦可就真的是白费了。”
徵儿急忙摆手:“好,我算是说不过你,咱们现在去哪儿呢?”
角儿吐了吐舌头,看了看幕梓:“公主说呢?”
幕梓沉吟了一会,缓缓的说:“咱们在城外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还是先找一个小酒馆,等到天黑的时候,咱们再回公主府吧。”
三个人合计好了以后,果然在城角的位置找了一间很不起眼的小酒馆。
幕梓在这座城市毕竟居住了很长时间,对这里的一街一道,甚至一草一木都非常的熟悉,知道在这个小酒馆里面很大概率不会看到熟人,再加上三个人乔装改扮,根本就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店小二发现这三个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心中觉得奇怪,自言自语的说:“这三个人怎么回事儿?一顿饭吃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这三个人说话都非常的小心,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到了似的。”
但是他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店小二,只要客人不找事,吃完了饭以后给钱那么人家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终于等到二更天的时候,小酒馆要打烊了,可是这三个人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店小二终于过来陪着小心说:“几位客官,小店要关门了,您这几位……”
话还没有说完,徵儿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银子扔给他:“我们几个还要在这里呆一会儿,你看这些钱够不够?”
店小二伸手接过银子,用牙使劲地咬了咬,确定银子是真的,这才又惊又喜的陪笑着说:“那几位随意,这年头有钱就好说话。”
角儿冷哼了一声:“你在这小店里面带上一年恐怕挣不了这块银子。”
店小二连连称是。
转身走了。
徵儿这才看着幕梓,压低了声音问:“公主,是不是差不多了?”
角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接过话茬:“还是小心一点为上,等三更天的时候咱们再回去也不迟。”
徵儿苦笑着说:“我只担心那个时候,宫儿她们早已经睡着了。”
说完又看着幕梓:“咱们是不是得想个法子派人通知她们一声?”
幕梓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看还是不说比较好,现在多一个人知道咱们回来了,我就多上一份危险。”
徵儿和角儿同时点点头表示同意。
幕梓看了看柜台上店小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显然得了那块银子随意找个地方逍遥去了。
而掌柜的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这家小酒馆看样子生意并不怎么好。
屋子里里里外外的就只剩下他们三个客人,角儿苦笑着看着徵儿:“你可曾看见过有人这么做买卖吗?”
徵儿也还了一个苦笑:“这不正好给咱们方便吗?”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幕梓站起来:“咱们回去吧。”
两人再不说话,跟着幕梓一起出了小酒馆,而角儿又好心的给人家把店门关好,三个人趁着夜色回到公主府。
而公主府这边,宫儿和商儿一直都没有睡,实际上自从角儿和徵儿走了以后,她们就一直都没有睡好过,甚至曾经有过几天不合眼的时候。
忽然之间,商儿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心中一惊,立刻站起来看着宫儿:“你听到了吗?”
宫儿沉着脸点了点头疑惑的说:“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呢?”
商儿苦笑着说:“我只希望不是德清帝派来的人。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提心吊胆,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多长时间了,而角儿徵儿他们一直都连一个信息都没有传回来,实在是让人担心的很呢。”
宫儿轻叹了一声:“本来就不愿意让她们走的,哪知道她们却来了一个先斩后奏,留下了一封书信就给跑掉了。看她们回来以后我怎么收拾她们!”
商儿看着宫儿,一脸担忧的看了看窗外:“敲门声一直都在响,好像咱们要是不出去,他就不走了。”
宫儿苦笑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咱们就去看看吧。”
商儿却有些畏惧了,甚至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肩膀。
宫儿瞪了她一眼:“你看你那点儿出息。”
商儿不满的反驳:“我这段日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实在是受不得任何一点儿惊吓。”
宫儿不再理她,一个人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觉得有一些恐惧。
夜黑风高,俗话说夜猫子进宅,这么晚有人敲门,怎么听都不像是好兆头。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只好硬着头皮,在门外轻声问:“谁?”
门外响起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是我,我们从边关回来了,有什么话开了门再说。”
听到这个声音,宫儿又惊又喜,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门栓,借着星光依稀可以分辨眼前正是分别了好长时间的徵儿和角儿。
这时候早已经把刚才和商儿说的要好好教训她们俩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不由自主的抱住她们。
徵儿和角儿也很激动,三个人相拥而泣。
幕梓看到这一幕也很感动,眼角也隐隐的有些湿润了。
过了一会儿,角儿才猛然惊觉,推开宫儿自责的说:“你看看我们俩,一高兴就把公主也忘到了旁边了。”
幕梓含着泪微笑:“无妨,看到你们这么亲切了,我心甚慰。”
宫儿这才发现角儿和徵儿身后还有一个女孩儿。
而且刚才那个声音更是让她喜出望外,再也抑制不住紧紧的抱住幕梓,泣不成声的说:“公主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让我们等得好苦。”
角儿却警觉地看了一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这里主要是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