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弦儿在手下的提醒下终于想到了蓝云裴和幕梓可能就是跳到河里面逃生去了。
这一下不光弦儿想通了,他带来的所有的人都一致同意这个观点。
这时候那个伤心的人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才真的放下心。
看着弦儿苦笑的说:“兄弟,以后可不能这么一阵风一阵雨了,你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我这一会儿工夫就被你死去活来的整了好几回,换成谁谁都受不了啊。”
说到这里,他做出一副请求的样子:“既然现在你们的观点都已经达成一致了,那我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了,我得先回去了。”
弦儿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送信的人是敌人还是朋友,可是到目前为止,人家好像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可是自己却让人家好几次心惊肉跳的。
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因为心中特别的挂念蓝云裴的安危,所以总是耐不住性子。
看着弦儿不说话,这送信的人心里边又打起了鼓,嗫嚅的说:“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愿让我走,那我就留在这里,只是无论如何像刚才那样的场景,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弦儿点了点头:“刚才的确是太抱歉了,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旁边一个手下接过了话茬:“对,平时弦儿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我们的小王爷祸福难料,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特别的糟糕,言语之中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加海涵。”
送信的人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这个场景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走不了了,只好轻叹:“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既然现在已经确定小王爷和公主是跳河而逃。
咱们只要顺流而下肯定就能够找到他们了,我们在山上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了,还是赶快行动吧。”
弦儿点了点头,招呼所有的人马立刻跳河。
可是这一下子这让手下们为难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的靠近河边,看着湍急的河流暗暗的发愁。
弦儿看到他们这副表情,不满意的冷哼了一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忘了小王爷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吗?现在他有了危险,一条河就把你们拦住了,以后还怎么指望你们给小王爷卖命?”
有的手下大着胆子说:“弦儿,我不能怨兄弟们,你看这水流实在是太急了,而且河中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这样冒然的跳下去咱们死了事小,可是救不了小王爷这才是最重要的。”
弦儿猛然醒悟,骂自己真的太着急了,可是在这河边站着也总不是事儿啊?
那些手下也都是蓝云裴的死忠,看到弦儿这样为难的样子,心中也很踌躇。
终于有个人站出来对弦儿拱手:“我看不如兵分两路,一半人马留在这里,另外一半下河去寻找小王爷,这样的话,一旦下河的那些人出了事,另外一半人也好继续寻找。”
弦儿看着这说话的人赞许的一笑:“还是你小子脑袋瓜机灵,就这么办吧。”
说着眼睛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只有我第一个下河,你们谁愿意跟着我?”
看到弦儿肯带头,几乎一大半的人表示愿意跟着一起去。
弦儿这才满意的笑了:“看来我刚才实在是误会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不肯下河去寻找小王爷的。”
这句话说完,众人纷纷的表示不满:“好像说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关心小王爷的安危似的。”
弦儿看看天色:“好啦好啦,有什么话咱们见到小王爷以后再说吧。愿意跟着的人就一起跟着,不愿意跟着的就在这里等着。”
这话说完,人们更加不满了,纷纷的抗议说:“这是怎么话说的?大家都很担心小王爷的安危,刚才不是说好了兵分两路吗?什么叫愿意跟着的和不愿意跟着的?”
弦儿无语了,把眼睛一瞪:“你们还有完没完?到底还想不想找小王爷了?”
这一下犹如在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立刻人们就不说话了。
弦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现在分一半人出来跟着我。”
立刻就有一帮人站了出来,走到弦儿的身边,弦儿看到自己这一方的人群还在不断的增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够了够了,这些兄弟们愿意跟着去也就得了,剩下的人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的等着吧。”
说着率先跳下了河,其他的那些人也就跟着下去了。
弦儿他们带人跳河的时候蓝宸派来的杀手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的跺脚着急:“这可怎么办?一旦让他们跳下河,咱们再找他们可就难了!
咱们来的时候蓝宸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把这些人格杀勿论,现在让他们逃跑了,咱们回去可怎么交代呢?”
另外一个人唉声叹气的说:“现在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们晚来了一步呢,只好是实话实说了,蓝宸真的怪罪起来,咱们也没有办法。”
可是弦儿留下的那一半人,看到弦儿走了,不由得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忍不住说:“真不知道咱们为什么要留在这里,难道真是因为担心咱们下河以后全部死了,就找不到小王爷的下落了吗?”
没有人说话啊,因为每个人心中问的都是同样的问题。
这说话的人长叹了一声:“其实弦儿说咱们说的是很对的,都是贪生怕死,只不过咱们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别掩饰过去了,我不相信弦儿没有听出来,他只是给大家留了面子而已,毕竟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另外一个人打断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同生共死?是跟着弦儿一起跳河的那帮兄弟们同生共死去了,咱们这帮人……”
说到这儿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再也说不下去了。
留下的人每一个行动都无味达成,既有对蓝云裴和弦儿的愧疚,也有对自己不敢下河的自责。
终于最先说话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我是不能在这儿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