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帝道:“此话怎讲?”
蓝云裴微微一笑道:“儿臣觉得安国泰所言有不妥之处,父皇,我们七年前跟燕北国一战,虽说我们最终赢了,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场战斗让我们也伤了元气,这几年父皇励精图治,勤勉朝政,漓蓝国才有今天的局面,可是这几年漓蓝国连年灾荒,民不聊生,父皇爱民如子,连连拨款赈灾,国库已然空虚,此时轻起刀兵,儿臣以为,此乃不智之举。”
德清帝听了暗暗点头,道:“我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依你之见,如之奈何?”
蓝云裴道:“天池国乃蛮夷之地,屡次犯我边界,所为者,无非金银而已,父皇可派使者前往,许他们进中原经商,两国互通有无,姑且安抚天池国主,等他几年,若是他不识好歹,咱们再一举歼灭,未为晚矣。”
德清帝赞许道:“好,朕看,也不用派什么使臣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蓝云裴面有难色,心道,我怎么总是碰到这种事,去了扶风去姚城,姚城回来,又要出使天池,如此一来一往,恐怕得一个月的时间,又有一个月看不到幕梓了。
此时在京城,虽然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但是毕竟同在一个城市,想见的话,还是能见到的,但是去了天池国,想见面,就只有在梦中才可以了。
德清帝见蓝云裴不说话,问道:“云裴,你可是不愿意去?”
蓝云裴回过神来,急忙躬身道:“儿臣愿意前往。”
德清帝点点头道:“好,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出发吧。”
蓝云裴跪倒在地,道:“遵旨。”
德清帝道:“退朝。”
说完,走下了大殿。
文武百官都散了。
蓝云裴要出使天池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幕梓的耳朵里。
幕梓的心情十分复杂,她和蓝云裴的心思一样,同在京城,虽然并不是经常见面,但是只要想见就能见的到,就算见不到,也能及时的知道对方的消息,一但出漓蓝国,那就不是想不想见的问题,而是见的到见不到的问题,只是这次德清帝并没有派自己一同前往,不知道是因为不愿意蓝云裴和自己走的太近,还是因为自己要给皇后请脉,不得已才把自己留在了京城。
无论如何,蓝云裴马上就要走了,幕梓想到前不久说的要请他吃饭,把羽儿叫到身边道:“听说德清帝派了蓝云裴出使天池,你去把他请到这里来,我想给他践行,请他喝两杯。”
羽儿微笑道:“只是践行吗?这次您不跟着一起去?”
幕梓笑骂道:“德清帝是派他去,又没有让我去。”
羽儿笑道:“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小王爷好可怜啊。”
幕梓笑道:“再瞎说,小心我撕你的嘴,还不快去?”
羽儿行礼道:“是,我这就去。”
幕梓又把角儿叫到身边道:“你陪我去一趟寺庙,我想去上柱香,拜拜佛。”
角儿不解的问;“公主,您今天怎么了?怎么忽然想起去上香了?”
幕梓的脸一红,斥道:“问那么多干嘛?你去不去?”
角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知道了,公主是去给小王爷祈福,哎呀呀,你说这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你们俩若是不在一起,老天爷简直就真的没有长眼睛啊。”
幕梓跳起来欲打。
角儿急忙跑开道:“公主饶命,我不说了。”
幕梓不依道:“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你也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言!”
主仆二人正闹的不可开交,宫儿进来劝道:“好了,你们不要闹了,一会小王爷进来看到,该笑话咱们了,说主子没有主子的样子,下人没有下人的规矩。”
幕梓冷哼道:“宫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主仆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宫儿垂首道:“是,公主,咱们在家的时候当然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如果有外人来,恐怕不好。”
角儿吐了吐舌头道:“现在有外人吗?而且,就算是小王爷蓝云裴来了,卡看到了也无妨,刚才公主还说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为小王爷祈福呢。”
幕梓瞪眼道:“你再胡说?我只说要去烧香拜佛,几时说过要是为了蓝云裴祈福了,何况,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就算给他求一张平安符怎么了,就一定是有那种心思吗?”
宫儿看见两个人有吵了起来,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去了。
心道:“公主若真这样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多好,只是她心中隐隐的觉得,大家能这样无拘无束相处的日子不多了。”
屋子里,角儿笑道:“不怎么,不怎么,只是公主要是去寺庙呢,咱们就得抓紧了,你派羽儿去请小王爷,这说话时间他就应该到了,那时节,你还出的去吗?”
幕梓斥道:“还不是怨你,没事编排我,先别说我对蓝云裴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有那个意思,他爹是德清帝,我是燕北王的女儿,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吗?”
角儿叹了口气,道:“可说的是呢,一对璧人就因为这种没来由的原因生生的拆散了。”
幕梓瞪眼道:“还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走?”说着走出门去。
角儿赶紧跟了上来。
两人一起到了寺庙,求了一个平安符回来。
回到了听竹馆,蓝云裴已经到了。
宫儿迎上来低声道:“小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你们怎么才回来?”
角儿道:“这可是拜佛,心诚则灵,急急忙忙的怎么可以?谁让德清帝让小王爷明天就启程呢,若是迟两天,不就没有这种事了?”
宫儿斥道:“偏就你多嘴!”又对幕梓道:“好了,公主快进屋去吧。”
幕梓点点头,往屋内走去。
蓝云裴听到外面的说话的声音,知道幕梓回来了,迎出来笑道:“主人请人吃饭,客人来了,主人却没在家,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