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沁的身旁早已经围满了士兵,他们都自觉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趴在地上为燕旬墨送行,这个曾经带领他们浴血奋战的旬王,也是他们心里最敬重的人。
许云沁喊到嗓子都喊哑了,终于压抑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战场上都弥漫着浓厚的悲伤。
血腥味和凄惨的哭声夹杂在一起,也让人明白了战场到底是一个多么残酷的地方。
“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看好多地方的,你凭什么就要扔我一个人先走啊,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你要我怎么办啊,燕旬墨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许云沁边哭边喊着,甚至感染了一旁那些铁骨铮铮的兵士们也一齐哽咽起来。
有兵士去拉许云沁,但却被许云沁一把推开了,她只想再多抱抱燕旬墨,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抱过燕旬墨了。
“王妃,我们该回去了,把王爷也带回去吧,让皇上好生安葬王爷,也让王爷入土为安。”一旁的副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吸了吸鼻子,劝慰道。
“再给我几分钟吧,我就想再多抱抱他。”许云沁此时心如死灰,虽然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但她觉得自己内心里的某处光亮,好像从此就灰暗了下来。
许云沁静静地抱着燕旬墨,感受着燕旬墨渐渐冰凉下去的身体。
她再也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了,她也没有人会时常惹她生气了,她没有了会日日夜夜思念牵挂的人,这个人,世界上再也没有了,独一无二的燕旬墨,已经死了。
许云沁抱着燕旬墨不知道又抱了多久,直到旁边的将领再一次拉她,提醒她时候不早了,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燕旬墨,让兵士为他盖上了白布。
站在人群边,许云沁再最后一次看了一眼燕旬墨的脸。
那张她曾经日夜思念的脸,那张她有一段时间看见就会害怕会难过的脸,那张曾经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着山盟海誓的脸,那张只会在她面前笑的一脸灿烂的脸。
现在却一点生气都没有了,惨白惨白,双眼紧闭,再也不会睁开了。
一路沉闷的到了皇城,许云沁带着一些将士们带着燕旬墨的尸体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终归还只是个小孩子,看见尸体的模样害怕的躲进了一旁主母的怀里。
主母一边安慰着皇上,一边神色悲凉的看着地上燕旬墨的尸体。
她原以为派燕旬墨去是稳胜的局面,没想到,再见竟是人鬼两道了。
主母看了眼一旁面色苍白的许云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安慰道:“王妃不要太难过了,节哀顺变,皇上会按照东嫡国最高的礼仪来葬下旬王的。”
许云沁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点了点头。
许云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反正她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吃茶也不喝,可把将军府的两位老人给急坏了。
然而着急也没有用,许云沁现在谁的话都不听,无论是敲门还是劝导,许云沁都好像全然听不见,终日紧闭房门,不说话也不出来。
到了燕旬墨葬礼那日,许云沁多日不开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只见她一身白衣便急匆匆的赶往皇城参加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