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安歌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好运气。她一开始不过是想随便找个人带路,好让她能够顺利摸清钟粹宫的方向,行个方便再借机行事的,这下可好了,直接碰上了皇后宫里的领事太监。
只是如此容易被收买,想必也不是个贴身伺候的,不过对她来说这样已经够了。
“奴才在这儿,先替我们家大人谢过公公了。”还没来得及庆幸一会儿,她敛了笑意,赔上笑脸道。
“嗨,好说。咱们啊同是为主子卖命的,稍有不慎一条小命就不保,这互相照拂照拂也是应该的。”
这人还真是一副难看的吃相,前脚才收了她一锭金子,后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实在让安歌觉得嗤之以鼻,但还是耐着性子与他周旋着。
“谁说不是呢,皇上赐的秋海棠,品种定是万里挑一,天底下能得此殊荣的,应当万分珍惜才是。更是听闻皇后娘娘国色天香,真个儿如海棠一般馨雅脱俗,只是可惜此生是难得一见了。”
安歌说起最后一句话时,显露出万分遗憾的神色,仿佛真是周瑾禾的追崇者一般。
这领事的太监不是个好糊弄的,当即润色过去,小声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掌管后宫,是天授的权威,哪儿是寻常人说见就见得着的。不过今儿你算是赶巧儿了,近日娘娘忧心的事儿多,钟粹宫里并不太平,否则就是十锭金子我也不敢让你到这瑾禾苑搬秋海棠来。”
并不太平,想必与李舒白脱不开干系吧。
“让公公见笑了。钟粹宫中四处光辉,哪儿是我们这等人能涉足的,我猜啊就连柴房弃阁什么的,也要华贵一等呢。”安歌并不死心,继续试探着。
“那可未必,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整个皇宫虽说气派吧,但那冷宫和宗人府还不是一样肃清。”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较窄的宫道,已然是到了钟粹宫前。领事的太监领着她迈入偏门,引她往瑾禾苑走去,手指向一座称不上是楼阁的砖瓦矮房:“这便是柴房了,虽说毕竟在皇后娘娘宫中,柱子用的也是楠木,可比起其他殿阁来,那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儿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捏拿尺寸的吹捧起了作用,这太监虽说不肯泄露钟粹宫中的事务,但是对安歌所问,以及他的态度来看,这等下人是不知情李舒白的事情的,看来这个皇后还当真是个谨慎的人。
“过一会儿啊,你可得放机灵些,搬了花儿悄悄退出去就是了,有我看着,保不会有人察觉。”领事太监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是,有劳公公了。”
安歌跟在后面走了不远,领事太监在一座精致的园林前驻脚:“这便是瑾禾苑了。”
绕过林立的雕木柱和小廊,果真是一大片秋海棠婷婷袅袅地精心种植着。
“公公,劳烦您帮我盯个梢,翠花感激不尽,得手之后尚书府的好处不会少了公公的。”安歌想支走他,又恐日后暴露身份,给自己信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那领事的太监竟也没起疑心,道了声好转身到门口盯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