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对周瑾瑜来说,只用得上表面恭敬,所以他干脆目不转睛的走着,不加理会。但谁知就是这一刹那的疏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错过了唐墨耍的诡计。
唐墨佯装起万分心疼的样子,直接蹲下身子去捡摔成几瓣的碎玉,站起身后竟是当着周瑾瑜的面踹了一脚安歌的小腿,这一脚虽然看上去十分使劲实则却没使上多大力气,嘴上没忘了加戏。
“你这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本王停下你难道不抬头也看不见吗!”
安歌一开始还有些不明就里,马上便反应了上来,赶忙装作十分惊慌的模样跪在地上伏着身子:“王爷饶命,奴才不是有意的!”
“饶命?本王才说过这枚墨玉能保我顺遂如意,你就撞上来将它摔碎,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本王是看你可怜才将你从路边救回来,可你怕是早就存了不满的心思吧。”唐墨这一阵撒泼吼叫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听上去还合情合理,成功将导火索安在了安歌身上。
“王爷明鉴,奴才对王爷的恩情铭记在心,定当衔草结环以报,更是对亲王府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安歌伏在地上埋着头,声音故作浑厚颤抖的求饶道。
“哼,绝无二心?亲王府不缺奴才,更不缺忠心耿耿的奴才,你今日撞坏了本王的心爱的物件,按理就得赔罪。来人哪,给本王把这个狗奴才带走,遣送出府让他此生不得再入京城。”唐墨声音冷冽,猛的一甩袖子,再没有看安歌一眼,由着两个婢女将她带了下去。
周瑾瑜站在一旁瞥了一眼不断求饶的安歌被带走,微不可见的笑笑,目光中透着考量:“王爷倒是决断,为了一个下人大动肝火,可见这块玉的确是王爷的心头好。”
唐墨满脸的怒意,脸色阴沉的仿若下一秒就要滴出水来:“这些小厮做事就是比不上婢女仔细,还是那些个温香软玉的女子好些。只是可惜了我这块玉,若不是因为此时在皇宫中不宜惹是生非,就是拿他的命来换也不为过。”
周瑾瑜听后“不过一个下人,处置就处置了。王爷能否顺遂如意自有造化相佑,如今玉是碎了可又焉知非福呢。可若是再耽误下去,只怕会误了早朝,王爷既然人已来了,还是掂量掂量孰轻孰重的好,省的为了一个物件耽误正事。”
周瑾瑜的话看上去是在宽慰唐墨,但却是怎么听怎么刺耳,让唐墨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还是大司马顾及大局,不愧是皇上身边的宠臣,想法就是成熟周到一些。本王这就赶往金銮殿,保重不误时辰。”转头又对着身后的一众婢女说道:“今日本王听一回大司马的教导,为免再出什么岔子,就不用跟着了,你们先退下吧。”
演戏要演全套,唐墨屏退了左右,将已经摔碎的墨玉当做宝贝似的收拾好放在身上,这才整理好行头带着周瑾瑜大步迈向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