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此重情重义,让我佩服。”
唐墨听了没回话,侧过头看了看安歌。
高挺的鼻梁窄小的额头不施粉黛却丽质天成,怎么看怎么是个美人,但也怎么看怎么觉着疏离。
“怪不得林槐序待你与旁人大有不同,你身上有着的东西和我们都不一样。我觉着你和我们离得远,可我又想哪一日离得近了,赵安歌是否就不是赵安歌了。”
安歌抬头望天,朝着这墨深的彼苍吐了一口浊气:“有何不同?你我都是被命运扼住咽喉的人,不是一样身不由己,一样求而不得。”
唐墨觉得有意思,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自嘲地笑笑:“这话除了你,也没什么人敢说了。我堂堂亲王备受关注享不尽富贵荣华,你却说我求而不得身不由己,若换做别人,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几回。”
“可是王爷并不想做这样的人吧。”安歌没有一点畏色,说完坐在了台阶上,抱着双膝抬眸朝向唐墨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自打我亲眼见着亲人死在自己怀里那一刻起,真实感受着体温在手里一点点消失,我就已经不是赵安歌了。”
唐墨在夜色里转过身来,饶有兴趣:“你倒是坦率。看来你来京城的确另有他意,想必是来寻仇的,我猜……你怕是把这笔账算在了槐序的头上吧。”
安歌浅笑,也不觉得被戳破了心事难堪,拍拍衣裙从台阶上站起身,缓缓言道:“王爷既然这么瞧得起我,使了苦肉计来套我的话,当然不能让王爷失望了。”
唐墨看着眼前这个,跟惠安殿的画卷上几乎如出一辙的丫头,摇摇头笑了,笑的坦然:“小姑娘家家的,凡事看得太通透可不好。”
“王爷方才说‘没什么人’,想必是心里也藏着这么一个人吧。”安歌没机会唐墨的话,坦荡的侧过头看进他的眼睛,通透到底了一把。
“胡乱揣度皇家之人,可是不容的。”
“那王爷可是要治我的罪?”安歌也不怕他吓唬,甚至大胆上前了一步。
“我若是要治你的罪,你早就进了大理寺了,还能容你在这儿耍机灵。”
安歌心知肚明,自己刚才也不过是逞一时口快,自然知道唐墨是什么性子,更何况中间还横着一个林槐序呢。便沉默着不说话。
唐墨正对着安歌,接着话茬说道:“你虽然识出了我的目的,却依旧坦诚,我自然也没有对你说半句虚假。赵安歌,看来咱们今日开始可以彻底相互信任了。”
“王爷使计,而我却是如实奉告,如此看来吃亏的是我吧,如今王爷一句话就要我不计较,好像不太公平。”
“那你还想要什么。”
唐墨看着这个丫头的眼睛转了几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出口便是妥协。
安歌后退了几步,缓缓蹲下身子,给唐墨行了一个大礼,让他一时间吃惊不已:“你这是要干嘛。”
“赵安歌在此相求于王爷,今后只要是不触及王爷底线与利益的事情,都能给予我三成以上的支持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