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歌儿的表姨,也是对歌儿来说如同亲生母亲一样的人。”更是我这一生都亏欠的人。
安歌提起云衣的时候眸光里都是感恩与悲悯的样子,那个平日活泼好动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总是罩这一层看不透的雾气。唐墨注视着,总觉得她好似的确是有所不同的人。
“想必她一定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若有机会真想得幸一见。”宸太妃此言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是正中了安歌的心坎。
“娘娘是哪里的话,我们不过是普通百姓,能够得娘娘一见才是荣幸。只可惜云姨没有福分,年方不惑便命染黄沙了。”
安歌这话让唐墨的确是有点惊讶,原本以为她只是孤儿,谁曾想她原来经历过至亲之人接二连三的离她而去。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来说,经历这样的事情应该如同五雷轰顶了吧。
“好孩子。”宸太妃放下了手中的槐花糕,招呼她到自己身边来。
其实她曾经也位居高位,深宫里的斗争让她的心肠已经变得没有那么柔软了,可看见这个孩子时,她总要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笑颜温雅的女子,也弄不清自己的恻隐与怜悯是从何而来。
宸太妃拉起她的手,这让安歌真是受宠若惊,却没有感到分毫的不适或勉强。
“人生在世遇上困阻总是难免,本宫希望你不要成为曾经的我,别让不幸成为枷锁。无论经历什么你赵安歌就是赵安歌,什么都不能蒙蔽你。”
什么都不能蒙蔽我,包括仇恨吗。
安歌能够感觉到太妃的爱怜,她的一番话不像是主子对奴婢的教导,更像是个谆谆教诲的长辈。
“歌儿记下了,无论世间如何,我自本心就是。”
太妃颇为满意地笑笑,又伸手舀起最后一勺的杏仁粥。
安歌想起自己进来时唐墨与太妃正在谈话,此时想起唯恐自己的贸然的闯入打断他们太长时间。
“歌儿不扰太妃娘娘休息,就先退下了,明日此时再准时送粥来惠安殿。”
安歌起身收拾碗筷的功夫,唐墨也忽然起了身,“那儿臣也先行告退了,晚些再来探望母妃。”
太妃只是端庄又无奈的笑笑,安歌收拾好了,对唐墨刚刚说的话置若罔闻,欠了欠身子就退出了惠安殿。
“怎么本王要出来,你溜的比兔子都快。”唐墨在安歌后面,不徐不疾地调侃起她来,“可惜本王喝不到杏仁粥,竟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领。”
“王爷府中侍妾如云美女丛生,要喝粥一声令下不是前仆后继的吗。”安歌抿嘴偷偷笑着,她这是错了心要埋汰唐墨。
“那可不一样,本王可是听说前几日我们林大将军亲自抱着某人进了我这亲王府呢。”
安歌端着托盘的手一僵,双颊腾的一下红了个透,转过头去就看见唐墨偷笑的样子。果然风水都是轮流转的。
“王爷怎么知道的。”林槐序走的时候还让自己不要告诉唐墨呢,看起来这人消息灵通的多。
“本王的府邸,有人抱了只猫儿进来,我当然清楚。”
安歌也不再理他了,左右自己多说一句就被他多怼一句,干脆噤声装哑巴算了。
“我原本以为林槐序只是知恩图报过了头,谁成想竟是铁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