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丫头,怎么能跟怿娘娘比呢,皇上说笑呢这是。”唐墨赶快站出来笑呵呵的打圆场。
“朕每看着这丫头时,心里没来由的要软上一些,也算是给朕丢掉的故人一个迟来的念意。”
安歌伏在地上,磕了个头:“皇上折煞奴婢了,奴婢怎么敢跟怿妃娘娘比肩。”
安歌也没有想到,凭着母亲一家犯下的罪名,应当连珠三族。母亲用自己的性命和她公主的身份保了祖父与大伯的性命,却没有被贬为庶民,皇上反而是给了她一个谥号,甚至全了她皇家妃子的名分,这当中反对的声音应当是会层出不穷的。
“这丫头养在亲王府里,确实是机灵着。除了科举那件事你立了功,朕前些日子还听闻王爷在紫光阁受了诓骗,也是你做了及时雨。”唐文懿竟然说得上有些慈爱地看着安歌问道。
安歌抬起头来,此时她看着眼前的唐文懿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这个男人是如何将自己母亲一步步推入深渊,又是如何打着怀念的幌子思念旧人。赵家,这个跟她冠以同样姓氏的家族,此刻正在燕州那样苦寒之地流放。
她深知流放之人即是罪人,在那样的地方即便不死也要扒层皮。她的亲属她的家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或许又有几个还在人世呢。隔着这样的血海深仇,却还要对他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安歌想着这些,心里压抑着怒气和泪水,表面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恭敬。
“皇上过誉了,紫光阁从中作梗,无视朝廷给的大好机会克扣钱财,理应被处置,奴婢只是无意间做了份内之事罢了。不过这等上不得台面的,皇上怎会知道这件微末之事。”
安歌心里的确是奇怪的,按理来说这件事背后纠葛那么多,唐墨不会光明正大的拿到唐文懿这里来说的,那又会是谁会把这件事说给唐文懿来听。
唐文懿面上竟难得有了一点笑容:“上不得台面的故事朕看你也说的津津有味。渝音倒是从我这里好生夸过你的。说到这儿,朕倒是有事儿要跟墨儿与渝音说了。那紫光阁是朕一手扶持的,当时也是朕识错了人才让堂堂皇商叫人耻笑了去。钱方那个舅娘前些日子自知事情败露,竟然贿赂了刑部尚书的小厮,意图把这件事搪塞过去行点方便。却没想到叫沈裕的侍卫撞到了。”
唐墨啧啧称奇:“没想到这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自投罗网,不过是瓮中捉鳖罢了。”林槐序坦然道:“钱方作恶多端,是他自己将自己送入此等境遇当中,也是他命里该有。”
“沈裕大人与刑部尚书大人共事,对此事有所关注的确在情理当中。”
安歌知道自己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其实是不太合时宜的,她却由着自己说了。
“这件事虽说看着微不足道,对于整个皇家的影响确实不容小觑的。你这丫头也是个有胆子的,方才寿宴上你口出妄言,朕由着你说下去,也是见了这层利害才又给了你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