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拉起来若是想不出声响,必然需要万分小心,不过好在车的体力不算庞大,只是可怜了李荧徴昏迷不醒还要遭受这般待遇。
安歌此时也无暇顾及他的感受,要想三人都无是离开,还是赶快和辛离会和才是道理。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不禁有些狐疑,却也只能万事小心为好,将短板车停放进草丛后跟着躲了起来。
三三两两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安歌紧张的神经才慢慢放下,喃喃道:“看来只是些过路的宫人。”
可还没等安歌这一口气舒缓上来,身后的板车忽然紧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让她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而她正要回头去看,却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脖子上抵着一块锋利的碎瓦片,磨的她肌肤微微渗出了血迹。
安歌霎时瞪大了眼睛,满脑子自动想着对策。
“你不要大呼小叫,我立刻放开你。”
这沙哑的男人声音?难道是……
安歌就着男人的力气偏转了一下头,才发现一旁的草篓早已空空如也斜躺在地上的板车旁。那么此刻捂住自己的人应当是李荧徴没错了。
安歌连忙郑重地点了点头,李荧徴并没有食言,果然她脸颊上的力气渐渐松缓了下来,安歌赶紧大口吸着空气,斜着眼瞪了一眼旁边同样在打量着她的男人。
“你究竟是谁,皇后还要为什么派人来杀我,我一切都答应了,一切都如她所愿,为什么。”李荧徴压低着声音,带了一层怒意地质问道。
安歌朝着他撇了撇嘴,环顾了一眼四周,拉着李荧徴躲好,揉揉自己的嗓子才小声说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皇后身边的人,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的,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两个人都要葬身在这儿。”
“你是来救我的?”
“不错。”
“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是想谋个一官半职来养活我的母亲,我不过是看不惯他们世家大族用钱财交换地位,我究竟何错之有。你如果是来救我的,就带我逃出京城,否则我要了你的命。”没想到李荧徴出口惊人,突然暴躁起来。
这人还真是蠢笨,没成想渝王朝的榜眼却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单纯的可以,半分灵巧都不懂得,若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心生叹惋了。
“呵,逃?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你知不知道,你脚下这方皇土能养育多少人,就能埋葬多少人。你是嫌皇后的势力不够深厚,还是嫌你这条命活的太长?若我没猜错,打你入了钟粹宫那一日开始,皇后就已经用你母亲的性命要挟过你了吧,就算你良心发现殊死一搏,将皇后拉下了马,她也不过是不受一时恩宠,过段时日软下身段道个歉,就凭她背后的周家什么有不能化了。而你呢不过是个黎明百姓,却必将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与其腹背受敌,不如冒险寻条活路。”安歌说及此顿了一顿,观察到李舒白的面色已经有了些许动摇,才接着说下去:“我们是同等身份出身的人,我知道你要的不只是荣华富贵,更是别人的认可,凭你的能力若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林太尉必能祝你平步青云,到那时,总比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傀儡要强。当然,这个中利弊,左右权衡,还要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