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绣着精美鸳鸯图的手绢上,有裴晓雾的名字,也确实是出自裴晓雾之手。
可此裴晓雾非彼裴晓雾,站在门边的裴晓雾看见这东西,自然不会有太多情绪。
不过,楚江月的神情,却在此刻有些阴沉了。
裴晓雾自然是注意到了楚江月的表情,怒目瞪向楚铭烈这个不停在死亡边缘试探的蠢货,抬手挥袖,一团烈火从她袖间飞出,朝着楚铭烈笔直飞去。
火焰一触碰到他手中的手绢,楚铭烈的神情立刻慌了,他情急之下使出冰决,可压根冻不住裴晓雾的火。
炽热的火舌舔舐着他的指尖,他微愣,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任由火焰将手绢包裹,落入地上,转瞬间化为一团焦黑。
当他在回过神来时,裴晓雾送给他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楚铭烈呢喃着,朝着后面退去,撞到了楚江月身上。
他晃神的回头看向楚江月,忽而怅然大笑,笑声凄凉。
他对着楚江月道:“晓雾的心里只有我,她不是我的晓雾。”
他如同魔怔了一样,说完这么一句,就离开了,楚江月也没有拦着他。
裴晓雾看着楚江月冷佞的俊颜,抿了抿唇,片刻才道:“你别信他。”
“你是想说,你就是真正的裴晓雾吗?”
“……”裴晓雾咬了咬下唇,有些拿不定主意:“我……”
“人设早崩了,现在就算你说你是裴晓雾,你觉得人家能信?”
霂华在她耳边吹着凉风,裴晓雾冷得透心凉。
见裴晓雾说不出话,楚江月又问道:“月禾拿了本王放在书房里的东西,是你指使的吧?守门的影卫说,她是奉你的命令进去拿书的。”
裴晓雾攥紧了拳头,就算她说不是,他也不会信。
“那东西对你很重要吗?是你结党营私的罪证,还是贪污受贿的证据?”
楚江月面色阴鸷,狠厉的双眸在夜里透着阴冷。
“对,很重要,若是你爹呈递给皇上,我就得玩完,到时候,裴小姐估计是高兴的吧,不必再陪本王继续演下去了。”
裴晓雾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知道,此刻的楚江月,估计已经对她彻底死心了,脸皮都撕破了,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
可毕竟这只是他心里想的。
“刚才,让你这么对你的相好,裴小姐不会生气吧?”
她知道楚江月这是在故意刺激她,然而这对她并没有任何用。
“第一,他不是我的相好,如他所说,我不是裴晓雾,但我又确确实实是裴晓雾。”
裴晓雾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硬气的扔到楚江月脚边。
“第二,月禾是唐氏的人,受裴氏夫妇指使,但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很清楚的告诉过你,我不受任何人控制,我既然愿意嫁给你,那就是你的人,可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她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坦荡荡的从他身旁走过,回自己的溯院去。
楚江月在她走后许久,才半信半疑的捡起地上的信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