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萧自然要把对面坐着的褚逸光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的掌控,以免他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
褚逸萧之前在暗地里偷偷搜集他的各种作案人证,物证的时候,也并不是没有碰到过他的人,所以褚逸光自然也知道褚逸萧一定是在暗地里收集自己的资料,准备对自己下手。
只是向来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又在这么多年官场上积累了如此深厚的人脉,加上皇上向来对他高看一眼,一直认为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又有长远眼光的人,所以事事都肯交给他去办。所以不得不说,褚逸光拥有得天独厚的缜密心思和外力。
以至于别人在并不知道到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情况下,都会认为他是一个仪表堂堂,文武双全的人。再加上出生本身就比别人高贵,于是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不过,褚逸光既然如此违背自己的本心,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自然心中也是有底气,认为皇上不能拿他怎么样,或者是自己的把柄,从来都不会被别人给抓住,却没有想到,备礼部侍郎的赵大人将这件事情捅到了褚逸萧那里。
对于褚逸光来说,在他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知道褚逸萧在暗地里偷偷搜集自己各种犯罪证据的时候,心里也并不是没有害怕过,只是现在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回头已经是没有可能的。也便更不可能在他面前去低声下气的哀求他放过自己,所以这件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满盘皆输,全部被捅到了皇上那里,待到诏告天下的时候,自然是一首好牌被打的稀烂。而他也在无任何翻身的可能,所以就像下棋一样,一步错,步步错,既然已开始走错了棋局,那末之后他便只能以更加烟很更加狠毒的方式,去保证自己之后的每一天,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
但是同样身为皇上的儿子,拥有同样权利的两个人,不管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有着对抗的能力和可能,而在这一众出色有能力的皇子之中,褚逸晨因为身体行动不便,又从来都是一个生性淡泊的性子,自然是从来都不喜欢参与这些弄权之术。所以褚逸光唯一害怕将这件事情败露的人便可能是褚逸萧。
褚逸光并不是不害怕自己会满盘皆输,只是即便是输,他也要输的体面,有尊严。也绝对不会像那些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一样,苦苦跪在地上,抓着别人的意见哀求祈祷。
褚逸光在今天进攻之前也便知道,这一次的中秋宴会,或许就是自己的分水岭。因为今天这样的场合,对于褚逸萧来说实在是一个揭露自己的好机会。所以他是一定不会放弃,也一定不会放任自己再继续逍遥法外。
老皇帝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从来都不了解的。或许一直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所以事事都愿意交给他去处理,又认为他一定会秉公办理,所以对他给予了十分的肯定和信任。若是今天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只到了他所做的事情,不知道心中又是怎样一番滋味。
褚逸萧将目光紧紧盯住褚逸光,生怕他在自己一不留神的时候会偷偷溜走。毕竟和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在宴会结束的时候被全部揭露出来相比,或许在宴会的过程之中就偷偷溜走,这个罪名是极其微小的。
至于褚逸光心里,他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想法,只不过或许一贯的行事作风和性格决定了他今天也一定会做到宴会结束的时候。中途退缩从来不是他信奉的准则。也绝对不会让褚逸萧白白的看了自己的这个笑话。所以即便是硬着头皮为她送上这样一个揭露自己的好机会,褚逸光也在所不惜。
只是在褚逸萧有一刻钟,眼神呆滞的同时,褚逸光便也偷偷站起身,离宴会的场合越来越远。反应过来的褚逸萧紧紧跟上去。连一句话都没有给苏映月留下。
见到起身就走,二话不说的褚逸萧这样的行动,苏映月自然是一头雾水,原本还以为自己就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惹到他不开心,但是仔细想来,自己今天的言语行为都合乎规章礼仪,聪明如苏映月,自然也能够心明眼快地察觉到褚逸萧是在他离开之后紧紧跟上去的。所以心底也大概有了一些自己的思索和想法。
褚逸光或许是故意的离开自己的座位,就是为了要把他引来这个空旷,四下无人的地方。
褚逸萧一路紧紧跟随,害怕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却见他在前方不远处一个空旷的角落中停下了脚步,于是也便马上快步跟了上去。
“你今天一定要和我作对吗?”
褚逸萧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轻蔑讥讽的笑容。
“从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知道你手上沾了许多人的鲜血的时候,我就注定要和你作对,而你也再无退路。”
“你的意思是即便我现在马上跪下来认错祈求,一切重新来过都没有可能?”
褚逸萧看见他说这话,只觉得十分可笑。
“呵!若是你犯了一些小错,即便是次数再多,累积起来也仍旧有认错的可能,但是现在或许连你自己都已经数不清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而从你决定这么做开始,也就从来没有想过回头时啊,现在又有谁能给你机会呢?”
“所以你今天是把所有的退路都封上了,直等着我今天自投罗网。”
褚逸光原本只是想引他来这里探一探他的口风,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另外关于褚逸萧手中掌握的各种人证,物证等资料,还有没有退一步的可能,却没有想到他态度如此坚定。
从他的言语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褚逸光知道自己今天或许是在劫难逃。但恨只恨手下办事的人没有交消息,封锁竟然让他如此轻而易举的查到了自己犯罪的证据,并牢牢的人家在手中。或许现在他仍旧没有要悔改的心思,只是想着该如何逃脱法网。
褚逸萧自然也能够清楚地猜出来他心中的所思所想,总归要对得起这相处十几二十年的兄弟之情。只是私情再大,终究是理法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