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慕醒来时满脸的泪痕,萧应北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做噩梦了吗?”萧应北摸了摸李司慕的额头,轻声道。
李司慕眨了眨眼,突然抬手盖住了萧应北的眼睛。
“嗯?”萧应北不知所措。
“我在想,你少年时的眼神,肯定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萧应北任凭李司慕盖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带着笑意的问。
李司慕:“我想,你那时,肯定特别可爱,可爱的玩耍,可爱的有着一个小小的心愿。”
萧应北哑然没有说话。
李司慕将手拿开,抬头在萧应北眼睛上吻了一下,说:“萧应北,你信鬼神吗?”
萧应北将李司慕拦进怀里,笑道:“之前不信,后来,信了的。”
李司慕眨了眨眼,没有再接话。将脸埋进萧应北怀里闷闷道:“明日若是天气好,你陪我去做一件事吧。”
“什么事?”
“放风筝。要燕子风筝,最好一直翅膀是白色的,一只翅膀是黑色的。我想去御花园放,等到乍暖还寒时,伴着翩翩蝴蝶一起放。”
萧应北安抚李司慕的手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久久没有说话。李司慕也没有打扰他,静静的埋在萧应北的胸前,享受着两人时光。
“好!”
当萧知礼知道自己父王和娘亲要丢下自己和弟弟出去放风筝时是拒绝的,不过最后还是迫于李司慕的淫威之下,自己呆在寻王府玩泥巴了。
萧应南近日政务甚多,被繁多的政务扰的头疼不已,突然就想去逛逛御花园,因此,就这么撞上了放风筝的两人。
萧应南在一旁远远的看着没有走近,偶尔陷入回忆里,再看看玩的高兴的两人,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他们都没忘,该记住的一直记得。只是出于种种原因,没有人再提。萧应南过不去那个坎,因为不想回忆,所以选择假装忘却。可总要有人迈出那一步,这一步迈出了,下一步就好走了。比如,是时候去看看冷宫里的那株梅了。甚至,等到那日大雪纷飞时,还能共赏。
萧应北早就察觉到了萧应南的存在,却默契的没有回头。
李司慕将风筝收好,塞到萧应北的怀里,笑着说:“你可要那好了,明年的时候,说不定我还想来。不过,下一次,就要带小盘鸡和巧克力了。”巧克力是他们新出生不久的小儿子。
萧应北的接过,在李司慕额头落下一吻。
李司慕拉着萧应北的手,说:“听说母妃生前的最后一段时光是在冷宫里度过的,我想去看看她。”
萧应北嗯了一声,拉着李司慕走在宫里的小路上。
萧应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司慕眨了眨眼:“什么?”
萧应北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
冷宫处在皇宫的偏僻处,要走过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自萧应南登基后,就将先帝留在冷宫里的妃子送回了家。登基数年以来,萧应南妃嫔甚少,这冷宫,只有君落一人进过。
君落曾和李司慕说过那段生活,她说,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突然从人上人成了人下人,在这宫中成了人人可以践踏的蝼蚁,十分不是滋味。
李司慕知道,其中滋味,自然不是君落一两句话就可以概括的。
推开生锈的大门,冷宫里破旧的很,相比十多年前更显破旧。院子里的梅树又是好几年没有开花,李司慕想,这估计与什么传说没大关系。而且,当冷宫没人时,这树自然也没人管,怎么就可能开花呢。
李司慕将冷宫的里里外外转了个遍,萧应北却兴致缺缺,自己坐在树下,摩挲着枯老的树干,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司慕:“我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的,过几日我和君落商量一番,将这里收拾收拾,种些菜如何?就还原母妃生前的宫殿怎样。大楚的年都要和家人一起过的,每年除夕,我都陪你来转一遭如何?”
“这里不吉利。”萧应北道。
李司慕摇了摇头,拉着萧应北的手,轻轻碰了碰这棵梅书:“我觉得,你呆过的地方,都是好的。”
萧应北拉着李司慕的手一紧,心想自己是修了哪辈子的好运,怎么就碰到了这个人呢。
冷宫外,随他们来到这里的萧应南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修整这事还是尽快完成的好,母妃定然也是高兴的。
时隔多年,他们终于还是学会勇敢的面对了。母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