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浩瑾温柔的揉了揉她头顶的呆毛。
乐多多嫌弃扒开,“你这个人哦,讨厌哦。”
这边两人吵吵闹闹的走向宫门,气氛融洽。
那边的上官灵心已经恢复了神智,当她想起宫里发生的一切后,瘫倒在地。
天牢的环境并不好,时不时还有蟑螂老鼠经过,她身上的首饰和外裳都被扒了,仅剩着单薄的里衣。
上官灵心整个人的缩到了一起,她也怕这些东西,但是骄傲使她一直绷着。
屋顶有些漏水,恰好滴落在她的稻草床榻上,她眸子闪了闪,她想,得将床榻搬开,否则就没有休息的地方了。
狱卒走过,见她一个人咬着牙搬弄,嗤笑道:“没想到娇贵的大小姐到了这地方,还能这般折腾。”
上官灵心不搭理他,努力的将床榻搬离那滴水区域。
狱卒也不巡逻了,站在门口抱着手看着她,“知道这牢房上面是什么吗?”
上官灵心仍旧不搭理他。
狱卒也不恼,一个人说得也很开心,“上面可是水牢,知道水牢里有什么嘛?嘿嘿,你可别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乖乖配合,否则带你上去享受享受。”
上官灵心怎么会不知道水牢有什么呢?她的兄长可是大理寺卿,这也是她不慌乱的一个原因。
天色已经不早,狱卒打着哈欠离开了。
上官灵心松了口气,寻常她这般姿色的女子下狱,她那兄长必然会带着手下凌辱一番。
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她爬上还算干燥的那半床榻上抱住了自己的腿,她不后悔她对乐多多做的事儿,要非说后悔,便是没能将她碎尸万段。
谁能想到,她都捅了上百刀,刀刀入骨,还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居然还能活着。
上官灵心咬牙,该死的乐多多。
胜败乃兵家常事,历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她不觉得她现在这般处境有什么,因为最疼爱她的父亲母亲和兄长还在外面,他们上官家迟早有一天会清君侧的,到时她就是尊贵的公主。
没事的,她更加抱紧了自己的腿安慰道。
她心心念念的丞相一家确实在思考清君侧一事,只不过不是为了她。
丞相将手插入另一只手的袖子里,低着头一直沉思。
他的大儿子上官灵恒着急的走来走去,他今日没有进宫参宴,所以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丞相夫人抽啼着,她就一双儿女,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下了狱,怎能不急?
夫人忽然想到丞相与幕僚在书房说道话,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老爷,清君侧吧!”
丞相额头青筋暴跳,怒骂道:“无知妇人!”
夫人和上官灵恒都没觉得这话有何不对,清君侧这三个字听太多了,已经牢牢的留在了他们脑海里。
“爹,娘说的没错啊!你难道舍得大妹受这般苦吗?”
丞相被嫡子这幼稚的话语气得直咳嗽。
想他半生朝堂,跟着他父亲活生生架空了少年帝王,至今时过三十载,大权仍在他的手上,清君侧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甚至计划了很多,但阻碍也不少。
这清君侧,清的自然是乐镇国。
虽然他一介武夫,但架不住他与帝王情深,如今帝王给他封了亲王,还用小儿子牢牢铐住他最疼爱的女儿,其中的复杂非言语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