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

沈烈欲言又止，许多话，就像是压在心头上的一块块的石头，压住了自己的舌头，自己的呼吸，自己的五脏六肺，将他想说的话都埋了起来。

“你叫律师过来，重新写一份吧，我不想做这样无畏的拉锯战了，以后……最后少见面。”

夏夕将兜里面沈烈烫伤膏拿了出来，顺便也将两人以前拍的双人照拿了出来。

夏夕当着沈烈的面，撕开。

两人这些年合照寥寥无几，都是不喜欢拍照的人，外出也大多都在游玩，后来结婚，见面次数都少，婚纱照也只是照片上的红底白衬衫，看着像两个穆柔。

“你的，我的。”夏夕在做这一切时候，脸上是没任何表情的，不伤心，不惆怅，不难过。

但沈烈，心被撕开了，看着被撕开的双人照，就像是夏夕拿着剪刀一点点的剪开了他的心脏，痛的浑身痉挛。

“叫律师来吧！”

沈烈无奈，更不想看着夏夕再做什么事情逼迫的他更加心痛。

于是无奈，沈烈做了最后的妥协。

“好。”

律师来时候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夏夕盯着咖啡慢慢凉透，像是看尽了自己的婚姻跟人生，从热烈到冷漠，最后跟眼前最熟悉的男人形同陌路。

律师将沈烈重新交代的协议条款打印好，带来了印章，一式两份，交给夏夕检查。

夏夕习惯的逐字逐句慢慢的斟酌，最后满意的一点头。

她干净的签字，潇洒的字落在离婚协议四个字的上面，像极了剐蹭沈烈的刀子，将他凌迟。

“你签字，然后这一份给我，我要赶时间回去，明天早起来有事情要忙。”

沈烈深深吸口气，胸口痛的厉害，盯着满篇幅的文字密密麻麻，满是重影，这内容他早看不清楚了，但内容却已经深深刻在了心口上。

“快点吧，沈导。”夏夕说。

沈烈点点头，脖子咯吱咯吱的响。

鼻尖在签字一放停顿了许久，落下去的笔墨在白色的纸面上行程了一个硕大的乌黑。

“笔不好用吗？”夏夕问。

“……夏夕。”沈烈还想劝说夏夕别这么坚决，可很多话到了嘴边说出来也似乎没了多少含量。

因为，从此以后，夏夕跟他再无关系。

“好。”

沈烈签字，手笔的时候最后的一点在纸面上抖了三抖，形成了一个难看的弧度，像极了他此时的心情，奇丑无比，黑暗而又孤单。

“好了，到时候沈导叫律师将这笔钱转到我之前给的账户上就行。”

夏夕拿了文件随便卷了两圈塞进包里面，起身就走。

沈烈始终没抬头，盯着自己手上的这份文件不禁笑了起来。

律师说，“如果您不签字，这就是一式一份，咱们这份是不作数的。反正都签字了，钱随沈导随便转，您动我的意思吗？”

沈烈呵呵笑出声来，谁能想到到了最后他还在身夏夕斗智斗勇，像极了当初在学校参加辩论会一样的，互相挤兑，互相打闹。

沈烈放下墨水笔，窝在心口的这口气才吐了出来。

“我知道，一式一份，说明两份文件到没法律效益。你到时候直接将全部的钱转过去就行，如果她问起来，就说……”顿了顿，沈烈脸上笑容更大了，摇了摇头，“傻瓜哦，走那么急做什么，不看我签字了再走？傻瓜！律师，如果她问，就说叫她来找我，说我手抖转多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