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老在生意场上混了一辈子，这样的话还是能听的出来。

“呵呵，沈烈，你这是……听说了什么吗？”

沈烈笑笑，没说话。

“既然都知道了，就敞开天窗说。我缺钱，必须这么做。我的几个儿子，呵呵，没个有出息的，班修跟你合作后还算有长进，但是还不够啊。班家不能垮了。你说呢？那个人……”班老的目光往远处望了望，好像真的看不到希望一样的一脸灰白，“我们得罪不起。”

沈烈没强求班老什么，只想求他的一句真话，想自己多年来跟班家的用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沈烈又坐了会儿，什么话都没说，就从茶馆出来了。

班老一个人呆坐在这里很久，直到离开了都在想沈烈临走之前的表情。

出来后，他先给班修打了电话，然后才给公司的秘书打了电话，“召开紧急会议，是，上次跟苏家的合约问题，想初步的敲定一下，通知所有人到场。”

沈烈回了家，洗了澡，然后继续习惯性的给夏夕打电话。

夏夕还是没接，沈烈已经习惯了，直接开车去了夏夕家里。

夏夕最近因为一桩离婚案子经常加班，难得有了空闲时间才去收拾王可可的东西。

王可可说临时回来一趟，可公司太忙了，就没能回来。

到了王可可家没多久，沈北僵也来了。

夏夕一直不太喜欢沈北僵，想到当初王可可因为他伤心的那段时光就心里堵得慌，跟沈北僵这个闷葫芦也没更多的话题可说，自己闷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沈北僵坐在王可可的卧室里面，看着属于王可可的东西一点点的被收拾走，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夏夕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心里也不是很好过，于是想开口劝说安慰他几句。

可很多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沈北僵注意到夏夕在门外，冲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想进来收拾吗？”

夏夕摇头。

“那我出去吧，该回家了。”

夏夕见沈北僵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还是说了话。

“可可对你……真的没多少心思了，你最好早点把她忘了。”

沈北僵知道的，只是暂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静默了会儿，他才说：“最近我一直在想，当年我为什么那么做。”

夏夕也无法理解沈北僵当年那些愚蠢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因为看王可可好玩吗？

人的心可以坏到这种地步吗？

可又为什么一转身突然就变了呢？

其实夏夕一直不太相信沈北僵是因为王可可变了，可能，是真的装不下去了。

他想玩世不恭，想一切都表现的自己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败光沈家的东西。

可其实，他应该是个很容易用感情的人。

吴卓总对她说，沈家人其实心不坏，只是在生意上都表现的不那么聪明跟果断，只能在被人逼到绝经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手，如果都像班老那样精明，或许她也不会跟着沈南海到现在。

但沈北僵可能看起来是个例外，其实也不过是藏的好。

夏夕说：“沈总，我一直不太明白你对可可的感情，但我还是想劝说你一句，女人在彻底伤心之后，真的只会放手，绝对不会回头。”

沈北僵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照在光亮的地砖上的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

王可可一走，他真的觉得整片天都跟着塌陷了。

“沈总，如果还想再这里坐会儿就随便吧，一会儿东西都收拾好了也没什么可回忆的了，这些都是最后的衣物，可可说不想要了，我会直接扔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