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惊讶的一时之间没说出话来。
“我父亲如果不是因为她不管,也不会去世,如果说夏家人都是冷血动物,那我母亲就是刽子手。她明知道我父亲只是双腿截肢,并无生命危险,可她还是同意将补偿金跟我父亲都交给夏家,甚至瞒着我跟夏凯,到现在夏凯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原谅任何人的,尤其是她。如果当年她没因为钱嫁给我父亲,我父亲也会出事,你知道吗,我查出来,当年我父亲出事的车是万宝库。你觉得我母亲会不知道吗?”
沈烈震惊的呼吸都窒住了,“夏夕,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夏夕还沉浸在愤恨中,没思考的说了回去的时间,“大概在后天早上。”
“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夏夕还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父亲在弥留之际写的那些文字,每个字都像一跟尖锐的钢针,深深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父亲是支持她全部理想的坚强后盾,可为什么那么好的人就成了比人的踏脚石,死的不明不白?
夏家人都是狼心狗肺吗?
如果是,那最心狠的也不过是那个枕边人李艳红了。
夏夕摸了一把脸,满脸都是泪。
她没了心情看资料,放下文件洗了澡打算睡觉。
不想,门铃响了。
夏夕看一眼时间,都已经深夜了,这个时候会是谁,难道是黄菲菲的线人?
夏夕来这里就是想在叶奉贤的公司这边找一些有用的资料,可来了好多天都没什么线索,后来黄菲菲那边找人买通了一些关系才送来一些资料,可都不是很关键,对离婚案子没什么作用。
夏夕问了一声,“是谁啊?”
“是我。”
夏夕一下子愣住了,刚才她还在跟他通电话,怎么才三个多小时就……
门开了,夏夕愣神的看着门口的男人,心绪难平。
一把火,肆虐的烧开了,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全身,最后将她坚硬的外壳也灼烧成了灰烬。
到底,沈烈的出现打碎了她多日来的坚强,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沈烈拉着她往自己怀里送,抱着夏夕的头往房间走。
“嘘嘘,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夏夕泣不成声,一句话说不完整,只是抽噎的看着面前已经模糊了实现的男人。
“我,我……”
“好了,我在呢,哭吧,如果不想看到我,等你哭完了我再走。”
“不是,我……我就是……”
“好了,不说了。”
沈烈抱着她,好像怀里的女人还是当年他追求的那个小姑娘,总是坚强强大,盛气凌人,可其实她也是脆弱渺小的,需要人保护,更需要他的臂弯跟坚强的后盾。
沈烈满足的抱着她,想时间就这样静止不动了,那该多好?
夏夕哭过了,理智占据上风,终于意识到了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离婚的前夫,前不久她才跟他说过不再联系,互不干涉,可此时竟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的像个不争气的小姑娘。
“我,我没事了。”
夏夕擦了泪水,洗了脸出来,坐在沈烈对面,故意离开他远一些的位置上。
“你怎么来了,还是一直都在这里?”
“才下飞机,我问了你的助理小玲子,知道你住这个酒店。”
“这个小叛徒。”
“呵呵,小玲子只告诉我你住这个酒店,没说你住哪个房间,不算是叛徒。”
“你还给她说情了?来这里做什么?”
“看你。”
“……看完了?”
“嗯。我天亮后飞机,再等半小时就走。”
夏夕的心咯噔了一下,于心不忍,抿了抿唇,到底软下来语气说,“来回折腾什么啊,住着吧,晚上房间不好定的,如果明天没事就睡到饱再走。我天亮要去见个客户,你可以一直睡在这里。”
沈烈面上无偿,可心里早乐开了花,轻轻一点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