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坐在飞机上,看着粉红色独角兽的群头像,一脸难以言喻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盛苏生倒是笑得开心,头靠在宋余肩上低声说:“他很可爱。”
“噗嗤!”易耳看到群头像已经是在第二天了,她一边笑一边举起来给易邯看,“我就知道赵立一定是个很可爱的人。”
易邯在水汽缭绕的厨房里倒了一杯颜色古怪的汤汁出来,一边放在易耳面前,一边说:“我先不计较你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可爱的这件事情,你先把这碗汤喝了。”
易耳稍微凑近一点就被刺鼻的苦味熏得反胃,她捂着鼻子抬头看站着的易邯:“这是什么?”
“我去问了以前给我妈调养身体的老中医,很滋补的。”易邯闻着鼻翼间挥之不去的苦味,稍微皱了皱眉,但是看着易耳的时候,他表情很严肃,表示不能拒绝,“良药苦口。”
可我也没有生病啊……
嘴边的这句话几乎都要说出来的,但最终,易耳忍了忍,撒娇说:“那我要吃糖。”
闻言,易邯松了口气,他就怕易耳怎么说都不愿意喝药,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然他都已经准备好借口和理由了。
易耳最后只好捏着鼻子一口汤一口糖的,强忍着反感把一大碗喝干净了。
等她喝完,易邯浅浅的吻她,微微蹙着眉将她口中的苦腥味一一扫荡,然后他轻轻喘着气,静静的抵着易耳的额头。
易邯没有解释这碗药,易耳也没有追问。
这件事就像是不重要一般,被轻轻的揭过。
……
“我没想到你愿意赴约。”陈雪给易耳倒了杯红茶,温和的笑着,“我还以为你现在多不喜欢见我。”
易耳可有可无的拿着银勺搅了搅红茶,浅浅的勾了勾唇,嘴角的梨涡还是凸显出来:“怎么会,到底是一家人,你说是不是?”
陈雪手套里的冰凉金属体,硌的她难受。
她阴晦的看着易耳,易耳回以一笑,指了指陈雪戴着的手套,笑着说:“妹妹,现在已经快五月了,你不热吗?”
“装饰用的而已。”陈雪强自扯了个笑出来,下唇有点肿,看起来很奇怪,“透气的。”
易耳点了点头。
下午茶喝了好几个小时,易耳和陈雪都没有吵起来,就是陈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易耳都只是无奈的蹙眉,先说上一句“妹妹,我们成年了。成熟点。”,然后再转开话题,像是一个包容又温和的姐姐。
直到最后,陈雪黑着脸站起来,看着易耳咬着牙说:“现在装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别以为我拿不到你的案底!”
这像是恶毒姐姐欺负善良妹妹后,妹妹渐渐成长起来,之后说的话。
“我从不装样子。”易耳叹了口气,平静的看着陈雪漠然的说,“至于案底,总会有一天真相大白的,你又何必心急呢?”
陈雪眼睛直直瞪着易耳,一会儿后,她突然像是泄了气一般,跌坐回椅子上,低着头颓然说:“姐姐……父亲的公司都是你的,你又为什么非要和我争妈妈留给我的?”
不等易耳说话,她又继续说:“我和古河是真心相爱,就算你们最先认识……也不是爱情啊,你没必要为这个耿耿于怀,这本来就不会说明什么,你依然是那个出色的陈宁啊!”
语气悲伤又诚恳,像是被困扰,又不忍伤害姐姐的好妹妹。
易耳没有搭腔,浅浅的抿着自己的红茶。
直到很久之后,陈雪忍不住抬头看她了,她才笑了笑,搁下茶杯,温和的对陈雪说:“古河**喜欢上你,我持保留意见。毕竟男人嘛,也不值得我们伤了姐妹情谊。妈妈的公司……她喜欢你多一些,给你就给你吧,我也不奢求什么。父亲的公司……”
“妹妹。”易耳叹了口气,神情悲伤的看着陈雪,眼里却没有温度,“香水公司和B市很多公司都没有重合的地方,你为什么还要抢了父亲留给我的调香方子呢?你是不是……还在怨怪多年前,不是我走失,而是你?”
“陈宁!”陈雪按了录音笔的暂停键,猛地站起来怒瞪着易耳,“我没有走失!我只是身体不好,父母送我出国调养而已!”
她一字一顿的说,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易耳笑着点了点头,包容又温和的说:“姐姐的错。只是去调养而已。”
说完,易耳语气微微上扬,带着点欣悦的问:“那你……就是不怪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