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昶面上满是焦急,青色的衣衫上被鲜血沾染的污了一大片。
能将何昶打伤的人,整个秋峰谷屈指可数,算来算去,若不是六长老他们,就是秋锁魂身边的人了。
何昶的话刚落下,秋霖涅便消失在了桌后,几息之下,人便已到了外面,而桌上的笔沾染了墨污了一大片的宣纸。
何昶愣了一下,随后跑着跟了上去。
秋霖涅一身戾气,他想要将苏寻谙送离,不想还是慢了一步么?
他带着一身杀意而来,但到了正厅之外,他却撤了那骇人的气势,带着一抹笑,迈着悠闲自在的步子入了正厅。
正厅之中,首位坐着秋锁魂,下面五位长老各自占了一个位置。
而苏寻谙则趴在前面的地上,素色的衣衫已经满是鲜血,背上一道道交错的鞭痕姐妹很是触目惊心。
看到他这个样子,秋霖涅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似乎无法理解,苏寻谙这是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很快,他眸子一眨,轻笑道:“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我都不知道。”
“谷主。”六长老带领其他几个长老站了起来,冲秋霖涅略施一礼。
秋霖涅紧紧的盯着秋锁魂,秋锁魂丑陋的面上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你与苏寻谙的关系不一般,这一次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让人认为,你偏袒了苏寻谙。”
秋霖涅闻言狠狠的皱了皱眉,随后转眸一笑道:“偏袒?偏袒这样的事情,我可从未做过。”
“既然你也说了,苏寻谙的关系与我不一般,那么你今日所为,是不是也该给个我道理,毕竟他可是我的人。”秋霖涅慢条斯理的说着,转身走到了苏寻谙的面前。
他蹲下身,观察了片刻,伸出手切了他的脉,“我说,你们怎么能在我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带走我的人,合着是用了药的缘故,看来,秋峰谷是要易主了。”
秋霖涅说着起身,扫了五位长老。
六长五大长老各自低了头,却无人多说一句。
秋锁魂冷笑,“六长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是。”六长老颔首,上前道:“回谷主,是这样的,今日,属下吩咐了下面的人查探各处水井是否有水,不想却从东北角的水井之中捞出了一具尸首。”
“尸首?何人?”秋霖涅闻言,心头一跳,眼角余光扫了跟过来的何旭一眼,只见何旭摇了摇头,面上带了些许愧疚之色。
秋霖涅便知晓,何旭去办的事情,没办好,想来是被人截了。
“是谷主前几日新收的妾。”六长老说着,略顿了顿后道:“传闻,昨日晚上才侍寝过的,不想今日就出现在了水井之中。”
秋霖涅双手背负身后,眼睛从苏寻谙身上的伤口之处挪开,淡淡的说道:“不过一个妾,为了这么一个人,你们就要挑起两派纷争么?”
秋锁魂冷笑着说:“你也不必将五更谷搬出来,想来五更谷也是明事理的,人命可不分贵贱。”
这话旁人说出来,那还是有可信度的,但这话若是从秋锁魂的口中说出,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秋霖涅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看的秋锁魂一阵火大,只见他薄唇轻启,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么当年父亲你虐杀几个姨娘的时候,似乎不是那么说的。”
他说着,抢了话头,道:“秋林海的母亲,三姨娘,我可记得是被父亲活生生的吸了血身亡的,不如在此之前,先将这桩命案断了再说。”
“岂能相同!本座是秋峰谷之主。”秋锁魂站起身,怒喝一声。
秋霖涅转身面向他,秋锁魂坐在主位,比他高了些许,但是气势之上,二人却不相伯仲,秋霖涅上前了两步,似乎将秋锁魂的气势压了下去,“父亲,你错了,如今秋峰谷的主人,是我!您最多算个老谷主。”
他说着,淡淡的移开了实现,“苏寻谙在五更谷也是说一不二的,论起来,您比他多了阅历,多了江湖前辈的身份,可若真的算起来,你们二人,半斤八两,真是打斗起来,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话至此,他转了话头,“再者说了,他并非无故杀人。”
秋霖涅沉声,在秋锁魂诧异的眼神之下,继续道:“此女行刺于我,苏寻谙出现将我救下,反而是我的救命恩人,父亲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秋锁魂眯起了眼眸,为了苏寻谙,他可真是不遗余力啊。
想着,秋锁魂冷笑,“是么?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