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鲁强忍着要出去的冲动,不在吓唬老寡妇,把佩刀重新合上,再次问道:“县令大人命我来问话,吩咐道,如若还敢欺瞒,便就地处斩!你是说还是不说?”
“说,俺什么都说!”王寡妇连连点头,就怕罗鲁突然冲动动起刀来。
她跪在地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想着昨天的事:“昨天,俺给了葛老二五个铜子,与葛老二说好了,晚上要他买上几口酒,到俺家里见一面的。俺早早的洗了个香喷喷的澡,还往里面扔了可多花瓣嘞!”
王寡妇偷偷抬起头看了罗鲁一眼,继续说:“可怜俺躺在床上换上刚做的新衣服,左等右等,天都暗了,愣是没有等到葛老二过来,俺脑瓜子突然一激灵,坏了,这挨千刀的葛老二肯定是拿着我的铜子去赌了,葛老二好赌,他的妻子儿子就是被他给赌的欠了债,被债主强行拉走卖了,谁知他妻子竟一头撞死,也不要被卖!”
王寡妇想到这,叹了口气:“其实葛老二的妻子可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呢,可怜跟了葛老二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罗鲁依旧严肃,心里却暗想:好一个王寡妇,竟然翘了邻居的门,卖妻还债葛老二,不守妇道王寡妇,这对奸夫淫妇果然绝配!
王寡妇接着说:“俺知道葛老二一般爱去哪里赌,就急忙出去找他,希望能截住我那可怜的五个铜子,那五个铜子可是能换五个大白面馍馍的,俺出了村,刚来到那汇唐路,透过月光,便看见远处一个东倒西歪的人,还能是谁,就是喝醉了酒的葛老二!俺还没来得及叫他一声,前面不远处就出来一个人。那人浑身蒙着白布,哦,就是那些有钱人买得起的白斗篷,因为背着我我也没看见那人的长相!”
“这人可是葛老二口中的鬼?”罗鲁问道。
王寡妇说:“俺猜这人就是,俺看着这人的身段,倒像是个妙龄少女,就见葛老二到这人身边拉扯了几下,便把那人强行拖走了,俺知道葛老二喝酒就爱发酒疯,他喝酒就爱打人,我可没少挨打,所以也不敢上前去看个究竟!所以俺就现在那墙根处等着,原本以为要等好久,谁知过了才有一炷香,人就出来了,不过,出来的却是那个白袍人,那人好像有急事,匆匆忙忙的便走了,俺等那人走了,便偷偷的往那小胡同里望了一眼!”
说到这,王寡妇拍了拍胸口,说:“你猜怎么着,那葛老二身体歪着躺在那里,手指头都能贴着手背,那腿就好像被人用力给拧了一圈一样,俺看葛老二躺在那里不动弹,就还以为葛老二被人给杀了,这可把俺吓得啊,俺怕那白衣人再过来,就赶紧往家里跑啊!”
罗鲁问:“为何不去衙门报案?”
“俺怕啊!俺怕一报案那白衣人会找上门来报复,俺可不想落得那葛老二的下场!”王寡妇回答。
“你能不能具体的描述一下你看见的那个白衣人,还有你是在什么时间看见葛老二的。”罗鲁觉得他想的真是太周到了,连什么时间都问上了,向他这么聪明的衙役,不好找呐!
“差不多是亥时吧,那白衣人有啥好描述的,就是从头到脚都是白花花的,她的脸我一点都没看见!”
王寡妇说着,突然尖叫:“我知道了,那白衣人说不定不是人,就是葛老二的妻子来索命的,对,就是葛老二的妻子回来了……”
王寡妇猛的抱住了罗鲁的大腿,又哭喊了起来:“官大人,你一定要抓住这鬼啊,要是被她知道我跟她丈夫混在一起,肯定活不成了……”
罗鲁废了好大的劲才甩开寡妇,一刻都不敢停留,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生怕寡妇再来扑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