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华回到酒店后,把门关好后,靠着门慢慢的滑落跌坐在地上,心里却已经乱成一锅麻,脑袋发胀。
就保持这个姿势呆了将近五分钟后,安华慢慢的站起来,拖着已经身心俱疲的自己慢慢的挪动到屋里面后,跌倒歪倒在床上,头发彻底的将安华的脸遮住了,只是被安华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头发,在宣告着她还在安静的活着,只是陷入了沉思而已。
顾希文,自己并不清楚这个人是怎样的人,也不清楚顾希文说的爱,自己只是救过这个人,见过几次面而已,安华很清楚自己还没有到那种能够让顾希文抛弃自己未婚妻的人,还不足以能够说是自己和顾希文熟悉到能够谈情说爱的程度。
只是很让自己心乱的是,自己似乎在认识顾希文之后,好像总是在不注意的时候见到他或者擦肩而过,总是很有缘分的遇见顾希文,甚至是在自己救了这个顾希文之后。
顾希文将自己脸上的头发拨开,然后将自己整个的躺平,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周围,其实安华很清楚自己看的是天花板,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很清楚自己现在具体的情况,只是在很清楚的状态下,安华宁愿不清楚,因为在很清楚的情况下,自己更没有办法准确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去回答顾希文今天晚上说的所有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去说。
安华最终还是站起来,走进了浴室,打开了花洒,企图用花洒留下来的水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冲洗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后,安华看着自己发皱的皮肤,最终还是关闭了花洒,擦洗了自己的头发,慢慢的走出了浴室,在脸上涂抹了点东西后,关闭浴室的灯后,走到床上,躺下来后打开电视,安静的沉默的看着电视里面的人们在电视里欢声笑语。
然后终于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进入了睡眠。
BLACK来到一楼的前台后,对着前台的服务人员露出最标准的笑容,笑着问:“你好,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在这里居住的顾希文先生是住在几楼几号房吗?我是他的朋友,有点事儿要找他。”
前台服务人员被BLACK的笑容给融化了,整个人花痴的看着笑的很是标准的BLACK,就没来移开自己的眼睛,全程黏在BLACK的脸上,听到BLACK的话后,点点头,快速的查了顾希文的住房信息,然后用自己认为最好听的声音对着BLACK说道:“这个顾先生是住在五楼的502室。”
BLACK笑着对着这个告诉自己的服务人员说了声谢谢后,便径直转身离开,走到电梯前,按下电梯的按钮,等待着电梯。
迈进电梯后,BLACK正准备按下关闭的按钮时,突然间抬眼看到正在向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的顾希文,便收回了自己的手,迈着步子走出了电梯,直接快步的向着顾希文走去。
“你跟安华在外面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本来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顾希文听到BLACK这句话后,瞬间睁大双眼,看着自己面前的BLACK,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
“看你的样子,我是更加好奇你们的谈话内容了。”BLACK笑的更是邪魅了。
顾希文在听清BLACK的话后,没有很快的回答,只是更加的沉默了,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自己今天晚上还是跟安华表白了。
“我想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零五分,我好像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在这里耗,况且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地方不是吗?”
顾希文听到这话后,只是沉默的跟在他的后面,心里却在组织着该怎么去说自己和安华的对话,又该怎么告诉前面的BLACK自己内心的想法呢?
看来今晚注定是无眠之夜。
在听到顾希文说这里的陆安华只是无言,却很清楚自己当时的想法都是些什么,如果让自己现在再来一次的话应该还是这个样子的吧??
只是在一旁的陆安格,撇了一眼喝着水润自己嗓子的顾希文,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别扭,但是为了自己内心的好奇心,还是别扭的看着顾希文。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跟唐明娜说清?你当时的表白不是说了吗,你可以随时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什么的吗?”陆安格还是心理有些不顺的挑刺。
“只是当时的安华并没有回应,我们之间也耽搁了太久,我也因为种种因素就拖到了现在。”顾希文把杯子放好后,微笑着回答陆安格的问题。
“反正就是各种借口呗?”陆安格还是怼了回去,只是自己早已知道他会这么说,还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有忍不住。
顾希文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再一次的回到了安华的脸上,观察的安华在听完自己说的这么多话后的面部表情。
安华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抬眼问着自己面前的顾希文,“那么,我是在什么时候答应你的呢?又是怎么答应你的呢?你那会儿有做了些什么举动呢?”
顾希文还是笑笑,耐着性子接着说,只是时不时的喝口水,然后在继续说。
安华耐着性子听着,在听得过程中,没有控制主自己的情绪,一边儿笑着一边儿哭着,听着顾希文不断讲述出来的故事。
BLACK看了看手上戴着的表,轻轻的张嘴说道:“现在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他已经讲了大概三个多小时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反正现在他除了这里,哪里也不能去,时间还多的是,不是吗?”
话音落下后,陆安格站起来走到厨房,通知厨师长可以开饭了,然后便将自己的手清洗干净后,走到餐桌前帮忙人们摆放餐具什么的。
安华笑着说:“走吧,我们先吃饭,说以前的事儿不着急,先休息一下吧。”说完后便带领着顾希文来到了厨房,等到人们都坐下后,厨师长才把特意准备的晚餐一一的摆放到桌子上面,等到厨师长一行人摆完后,陆安格便率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举起来说道:“欢迎你,顾希文。”
顾希文也笑着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举起来,说道:“谢谢。”
俩人笑着把自己手中的酒喝完后,坐下开始品尝美食了,所有的人全部交谈着,笑着,顾希文发现这里尽管有打杂的人,但是却在一个餐厅里吃饭,吃的食物甚至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差别,这是完全不同于自己家里的。
这里的人们尽管职位不同,却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只是自己的工作不一样,几乎每一个人都很热爱自己的工作,很喜欢这里,甚至和真正的陆家人是很要好很合得来的朋友,这是在自己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顾希文在这里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甚至在自己家里面根本不可能的现象,而且这里是没有人争财产什么的,这个家几乎是所有人共同维护的。
而在自己的家里面,每个人是提防着每个人,是随时需要警惕着,甚至自己最亲的人都很有可能希望你死去的。
不得不承认,这里是自己已经幻想了很长时间的所谓的家的模样。
“怎么了?”安华瞥到了顾希文的表情,以为今天的饭不合他的口味,“要不给你换一种吃的?是不是吃的不习惯?”
“不是,只是看着你们家里面的饭桌很感慨,我家里面的饭桌是始终只有我一个人吃饭的,甚至要在吃饭之前需要检查里面是不是被人下了毒,我们家的打工的人是永远不会跟你们家里的这些人一样的。”顾希文的话音落下后,所有的人都看着顾希文,却不知道用什么样子的心情去说些什么。
安华只是静静地看着顾希文,却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同情还是什么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原来顾希文的过去,在顾家生活的状态,是这个样子的。
自己是完全没有听到顾希文提及过的。
顾希文笑着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拿起自己的碗,继续吃饭,只是吃饭的速度已经开始变得快起来了。
看来自己还是不能够提起自己在陆家的过去,尤其是在自己的母亲去世后的自己生活过的日子。
那段日子没有所谓的悲惨,也没有所谓的其他的,只有永无止境的安静,没有尽头的孤独与寂寞罢了。
有些时候安静的顾希文以为自己死去了,只有屋子里不断被放大的呼吸声环绕着,快要把自己的耳朵震聋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知道,自己除去每个给上学的日子有一个唐明娜这个自己从出生就是自己未婚妻的女孩儿跟自己说话外,基本上没有需要说话的机会和对象了。
安华将自己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抓住了不断发抖的顾希文的手,紧紧的抓住,紧紧地没有一点的缝隙。
陆安格只是在看着这个样子的陆安华,心里想着,所谓的政治界的巨头之一的顾家也不是像表面一样,那么光鲜亮丽,只怕会更黑暗,水会更深,估计这次的订婚宴被毁,唐家,顾家的十几年的合作的两家的关系,在这里会出现一个几乎不可能在修复的裂缝,顾家和唐家失去彼此之间的帮助了。
唐家也是一个在政治界有一定的地位的家族,只是最近的唐家的孩子们都开始转商或者做其他的,开始远离政治界,但是在政界依然没人敢动唐家,原因就是顾家。
特别是唐明娜,是唐家唯一一个嫡女,是唐家众多女孩子中含金量最大的,而恰恰唐明娜的姑姑就是顾家的孩子,顾亚兰。
也是顾亚兰的关系,才促进了两家之间的合作以及携手走过这么长的时间,甚至唐明娜和顾希文之间的娃娃亲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只怕现在她是整个唐家最尴尬的人吧?但是这个女人不是简单的人,毕竟她是顾家的孩子,又在唐家混的有头有脸。
那么现在坐在自己家里面的顾希文是顾家唯一一个的嫡长子,也是顾家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按照现在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顾希文的股份是仅仅只有2.5%的,是顾家拥有股份最少的股东,但是他在外面肯定是有自己的公司或者什么比较赚钱的金钱来源的,自己查到的那个岛的背后的主人的名字就是最有利的证明。
所以自己已经不能放心,因为现在的顾希文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热血的年少的顾希文了,安华也不再是那个安华了,现在的双方谁也不知道是谁,更不清楚对方的详细的信息。
陆安格抿着嘴唇,脑海里不断的疯狂的运转着,更何况眼前这个顾希文是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盯着安华的林致远的仅有的朋友,在目前自己知道的情况下。
顾希文看到了陆安格打量自己的眼神,,也看见了BLACK时不时的观察的眼神,很清楚现在的自己的确是有着很多的地方是让他们这样子的,但是还是有一点不习惯,被人这么的光明正大的打量,甚至是赤裸裸的。
至于自己眼前的安华,她是根本不知情的,是根本什么也不清楚的。是一个人情世故都不清楚的,她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陆安华,当然她为什么变成这样,自己也大致了解,便回头看着外面的院子,林致远,你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得这么的丧心病狂?
自己也很希望自己的突然出现能够将在外面一直观察的林致远给吸引到,甚至是说能够得到一点消息,给陆安格他们提供帮助哪怕只有一点。
吃完饭后,安华便被回来的楚风带回了房间,进行例行的检查,同时顾希文也很快的认识了安华的主治医生楚风。
后来便做到客厅里面,坐下来后便开口问道,“林致远,我跟他执行过几次任务,这几次任务几乎全部是他和他带领的小队作为前锋的,我主要是善后的,而且每次他都是最先进去最危险的地方,他的军籍全部使用他一次次不怕死甚至差点死了给换回来的,但是他好像是在寻求刺激一样,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身边儿的所有人,也没有说过他的国家,几乎全部跟他相关的事物他一次都没有说过,而且也没有固定的生活规律和出行规律,他几乎在我知道的那几年里已经把美国整个国家所有的地方全部都走遍了,这也是在我跟他在执行那次任务差点死的时候,临死之前听到他讲自己的事情,但是这些在我看来只是他个人对于个人隐私的注重,我们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所以我们之间好像是有一种默契,但是现在我怀疑也许是我自己的臆想罢了,但是那几年经历过的全部都在告诉我,我们是有过几年的所谓的生死交易的。”
这一段自相矛盾的话,恰恰的反映了顾希文内心的纠结,陆安格听完后的感受总结出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同时,也大致清楚了,在认真的没有现在这么疯狂的林致远是一个极其谨慎,较真,注重隐私的一个偏执狂。
“你们那次任务成功了吗?谁救得你们?”BLACK并没有想太多,因为自己相信,千人千面,只要是你选择展示在某一个特定的人群的面前的脾性等,那么每个人都不能说你能说你了解这个人或者用简单的词汇去总结这个人,因为你看到的是这个人想要在你的面前展现的,或者是你让他在跟你接触下来逐渐转变的。
所以自己很不满意,因为并没有听到自己预料之外的话。
“成功了,但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们是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且是几乎爬到那些忽略我们的人的面前。”顾希文闭着眼睛,沉重的回答道。
那是一段绝对不会在想经历第二次的回忆。
记得自己浑身是血和同样浑身是血的林致远,两个人仅仅靠着下巴和几乎快没有知觉的脚挪动着因为剧痛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一点点挪动到救护人员脚底下的。
自己永远记着,那个医护人员说,他们当时是已经准备撤退了,因为基本上找不到活人了,自己至今还很清醒,如果当时的自己没有一点一点的挪到那里的话,估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叫做顾希文的人了。
“那么就是说,你们在当时是被抛弃了?那你后来为什么不继续做特种兵了?”BLACK眯着眼,托着下巴,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希文笑的很是凄凉,轻声的说道:“也就是在我被救活后,医生说我的身体只能回复到正常人的水准,不能再当特种兵了,因为我的腿是勉强保住的,我的心脏也在当时出现了衰竭,当时我是崩溃的,但是为了活下去,我还是选择了接受治疗,放弃了特种兵。很庆幸的是,我的身体逐步的恢复了正常,却永远不能再接触特种兵这个职业了。”
BIACK和陆安格安静的听着,顾希文悲凉的声音在最后几乎声音快要消失的时候说完了,BLACK很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让顾希文回忆起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伤疤。
“不好意思,希望你还能回到我接下来的这个问题,那么林致远呢?在恢复中的你是不是断了和外界的联系?”陆安格顿了顿,接着说道。
“可以说是基本上断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开始害怕自己的状态会耽误安华,或者成为安华的阻碍,累赘,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很不负责任很可恶的说了很多伤害安华的话,导致了我们现在才见面,但是也是这个时候,我知道我们在那次任务中包括我的功勋,全部嘉奖给了林致远,林致远的军籍又有了一个质的飞跃,甚至名声大噪,可是我们之间却在这段时间内,失去了所有联系,我只能通过新闻报道或者别人的口中听闻关于他的事情,他的消息,后来我的身体好了之后,我错过了和他见面的机会,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好去执行任务不在,所以我就回国了,也就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见过林致远了。”顾希文说着,却知道自己和林致远之间已经隔阂了太长时间了。
“这个林致远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你?甚至是打听关于你的消息?”BLACK很是惊讶,和自己一起爬出死人堆的兄弟因为伤情不能再和自己出生入死,甚至不能再当特种兵,林致远是怎么做到一点都不关心的?
“没有,一次也没有。”顾希文的斩钉截铁的回答,非常的肯定的告诉了陆安格和BLACK,二人交换了眼神,看来这个顾希文并没有撒谎。
林致远,这个人物是真的由太多值得好奇的点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吸引人们去探索,在打听到的这么多消息里面,根本没有一个线索在告诉自己为什么林致远会转变的差异如此之大?究竟是什么,让林致远突然间变成一个变态,尽管他杀的人是自己很想杀死的人。
他又是为什么会盯上安华?难道是他也吸毒了?也被季楠络和季楠新注射了?或者是在安华注射之前还是注射之后被注射了?
现在的林致远具体在哪儿?是有着什么具体的动机?安华好像并不是他唯一的动机,还有就是这个林致远究竟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
一切全部是谜,根本无从下手。
“顾希文,我很想问,林致远在这么长时间内,没有跟你联系,你又主动找过他吗?”
“有,但是每次都是联系不上。”
“看来这个林致远已经完全杜绝了外界,除去他选择知道的。”陆安格无奈的摇摇头,“我现在很害怕,这个林致远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消息是关于这个林致远的过去的吗?比如说童年?或者青少年?”
“抱歉,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