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就一直在洗手间愣愣的站着,不顾人们的异样眼光,就那样,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的站在那里。。
内心的空白,脑海中的慌乱,然后全部归于平静,暴风雨前的平静。
闵天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更不知道怎么去配合接下来的不断走到偏向的以后,全部都不知道。
内心深处不愿意失去这些人的声音不断地放大,不断地回想,在明明知道不可能的情况下,还在疯狂的继续的发酵。
房间里面的凌轩看到了在暗处角落里面的夏明轩左脸上滑落的眼泪,那颗泪闪耀着,将夏明轩的所有的悲伤绝望全部放大成为焦点,全部暴露的非常完美闪耀。
凌轩看到了上官雅满眼泪水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只好淡淡的笑着把自己想要继续装作不知道睡觉的想法收回,站起来顺手把自己身边儿的纸巾带上,走到上官雅的面前地给她,一言不发的等待这上官雅说出自己早已预料到的话。
上官雅接过后,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后,将纸巾叠好后,抬起头对着凌轩说:“我希望你能够保密,对于今天晚上的所有。”
凌轩听到自己早已经预料到的话后,淡淡的笑着轻轻的点头,没有说话,安静的走开了。
因为自己知道,夏明轩总会睁开眼睛,面对这个样子的上官雅,面对这件事情,在今天晚上。
把门带上后,凌轩慢慢的收回自己脸上笑的淡淡的笑容,踱着步子冲着闵天在的卫生间走去,其实自己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那儿,如果自己对于的闵天的了解能够猜对。
上官雅知道离开的凌轩不会说,确定了后,慢慢的站起来,拿起被自己丢到地上的皮夹克,捡起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包包,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一瓶不知道是谁喝的酒,晃悠着离开了。
夏明轩终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头发凌乱着,大口喝着酒,晃悠着离开的上官雅。
而自己的双腿却始终没有动。
因为自己确定,自己已经输了,闵天已经在上官雅的心中扎根了。
仅仅就是那一瞬间的差距。
闵天被一拳头打到,身体直接撞到墙上,失去焦距的双眼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表情严肃的凌轩。
“这一拳头是告别的,告别我们过去的时光,也是警醒你,你、夏明轩和上官雅之间的裂缝的,我这一拳头应该让你清醒了吧?你准备在这里站多长时间?”凌轩冷冷的开口。
身体在听到这句话后,浑身的酸痛和僵硬瞬间袭来,闵天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忍着疼痛活动着自己的的身体。
凌轩看到后,将自己的手伸到闵天的面前,闵天看到后直接把自己的手放到凌轩的手上。
凌轩一使劲儿,把闵天拉起来,闵天站稳后立马松开了自己一直紧握着凌轩手的手,说了声谢谢后,凌轩看着被闵天自己搓红的半边儿脸,伸手指着闵天的脸说:“把自己的脸搓的这么红,就差掉一层皮了,你是在自虐吗?”
闵天知道凌轩是在嘲笑自己,没有接话,继续贯彻着沉默的一贯原则。
“你准备在这里呆一晚上吗?”凌轩看着沉默的站在那儿的闵天,心里骂着,臭小子,就知道不说话自己憋着,妈蛋的,等着有一天一定得把你的嘴撬开。
抬头看了一眼鄙视着看着自己的凌轩,闵天活动了活动筋骨,直接从凌轩的一边儿走过去了。
一场名为青春的兵荒马乱,就是从今天晚上开始的。
今天是陆白和苏素逝世的纪念日,来到他们的墓碑前,安华看着自己完全不记得父亲和母亲,看着照片中他们的笑脸,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在那儿看着,听着自己的爷爷给自己讲一些自己父母亲的故事,安静的度过了一上午的时间。
其是陆天很希望能够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安华可以出现一些回忆,或者是有一些回忆的现象,但是看着这么淡定的安静的安华,一点儿反常的形象都没有的安华,心里不禁失望了,安华已经失去回忆太长时间了,被折磨的时间太长了,却总是没有找到出口。
作为旁观,已经快要郁闷死了,陆天其实每天都在想,安华只是个可怜孩子,为什么每次受伤的出现问题的都是安华?老天爷就算您要磨炼,也不能这样啊。
因为自己害怕自己的孙女什么时候坚持不住了,突然崩溃了。
这个想法太过于恐怖,陆天连忙摇摇头,连忙求佛告祖,为自己的堂皇的想法道歉,赶紧为安华祈祷。
回到陆家的安华,习惯性的走到电视前的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麻木的换着台,逼迫自己看着,逼迫着自己笑。
可是安华发现了,自己看得那么多的喜剧,到最后,却全部反转,都沦为悲剧。
也许一开始,喜剧就是悲剧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看够一个半小时后,站起来强迫自己坚持着去运动,或者是去培养一项自己的兴趣。然后洗手,走到餐桌前,做好,吃饭,偶热聊一聊天,笑一笑,然后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泡澡,擦干头发,抹一些护肤品,躺在床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闭着眼逼迫着自己进入睡眠。
安华自己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自己逼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走出一定要逼迫着自己走出以前回忆的想法。
楚风说,自己亲手把自己逼到了悬崖的边缘,现在就差你自己把自己扔到悬崖下去了。
很意外的是安华没有拒绝这句话,也没有承认这句话,只是沉默着看着楚风。
楚风没有说对的一点是自己现在已经把自己快要掐死了,正确的一点是自己的的确确的把自己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沉默许久后,安华笑着对楚风说:“如果我要是真的变成精神病了,就把我送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楚风知道安华说的剩下的指的是安静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有没有想过,放弃陆家带给你的名声、权利等,自己安静的离开一段时间?”
楚风明白自己这个想法会带来多么危险的副作用,也同样的知道,这个想法会带来怎样带着巨大的疼痛的效果。
安华那双如同一潭死水一样的眼睛,看着说出这个想法的楚风,脑海里却开始沸腾。
楚风同样直视着安华的眼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没有得到答案。
这个答案,安华需要时间解答,也同时需要勇气。
楚风从房间里出来后,找到楼下的人们,把自己在楼上对安华的提议,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所有人沉默了,沉默的寂静。
回来的陆安格听到这个提议后,抬起脑袋看着安华的房间,慢慢的张开嘴说道:“安华的答案是什么?”
楚风回答道:“她需要时间,也需要克服自己。”
“如果她告诉了你答案后,你立马来我的房间,我把我的答案告诉你。”说完后,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轻轻地关上后,看着房间里的一切,靠着墙滑落坐到地上,低着头安静的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季节宁是从季雅言的口中知道安华出事儿全部过程的,(PS:毕竟当时隐藏的太深,而且季雅言也是在不久前刚刚知道的。)
当季节宁来到陆家做客的时候,陆季薄看着走进来的季节宁,心里确定了季节宁肯定是从季雅言那里知道了。
“不好意思,我也是才刚刚知道,所以来的有点儿晚了,雅言她有个会要开,一会儿来。”季节宁抱歉的说着,毕竟安华曾经帮过自己不小的忙。
陆安格笑着接过季节宁手中的东西,然后笑着说:“没事儿,进来吧。”
季节宁进来后就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眼睛无神的安华,心里一紧,却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形容。
陆安格带着季节宁进来后,季节宁一一打了招呼之后,走到安华侧面的沙发上,轻轻的坐下,眼睛不自觉的看着发呆的安华。
自己想象过安华的状况,可是到了这里后,发现自己的想象只是想象,安华远比自己想的要严重的太多了。
“你是?”安华注意到坐在自己一侧的季节宁的打量自己的眼神,不悦的问道。
“啊,我叫季节宁,你好。”季节宁看到安华不悦的眼神后,立马报上自己的名字。
安华听到后,皱了皱鼻子,狐疑的看着季节宁,说:“你认识我吗?”
“认识,以前合作过,你帮过我不少的忙。”季节宁立马回到。
“这样啊,我失去记忆了,忘记所有人了,所以不记得了。”安华略带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不记得可以再认识一次,不是吗?”季节宁笑着回答道。
安华听到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笑着的季节宁。
季节宁被安华看得有点不舒服,稍微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尴尬的笑着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安华。
陆安格很是时候的走过来打断了这两个人的尴尬,季节宁很是感激的看着陆安格,陆安格收到季节宁的笑容后,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张口说道:“安华,该吃饭了,一会儿你们在聊,可以吗?”
安华听到陆安格的声音,立马笑了出来,站起来走到陆安格的身边儿,搀着安格的胳膊,笑着说:“可以,走吧!”
季节宁看着被陆安格带走的安华,赶紧趁现在使劲儿的呼了一大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尴尬的情绪。
后来所有人全部陆陆续续的都做到了饭桌上,以往的陆家的饭桌是很热闹很闹腾的,但是现在全部都是安安静静的,一句声音也没有,全部闷着头吃饭。
什么时候改变的呢?自从安华回来后。
季雅言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雅言走到屋里,真真正正的看到被自己的所谓的父亲季楠新弄成这个样子的安华后,季雅言的心里再一次的被压上了千斤重的重量,堵得快要窒息。
其实自己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自己的所谓父亲虽然死了,但是安华的受到的痛苦,搭进去的时间,谁能够偿还呢?
带给安华的痛苦的记忆、伤害、折磨等等,全部没人能够偿还,安华只能够自己舔舐会永远存在的伤疤。
其实自己今天来是纠结的,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引来陆家的人的不满,会激发安华的病情等等,但是自己内心却十分渴望能够看到自己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在想,都在担忧的安华,想要做些什么能够缓解一下双方之间的所有,无论是什么。
陆安格看着看到安华浑身紧绷的雅言,心里不免担忧,同样的是被季楠新和季楠络伤害的人,尽管季雅言的身体没有任何状况,但是季雅言会带着愧疚,带着一切不好的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沉重的生活。
陆安格和安华轻声细语了几句后,快步走到季雅言的面前,担忧的看着她。
“安华还是没有想起任何事物的迹象吗?”季雅言小声的说道,眼睛却一直定在安华的背影上。
“恩,没有。”陆安格说出这句让自己几乎快要绝望的话,看着自己眼前的季雅言。
季雅言回过神来后,看着悲伤的陆安格,安慰的说:“我相信安华不会让我们等太久,总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陆安格没有接话,只是悲伤的气息更加沉重了。
安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的一边儿,安华伸手拽了拽安格的衣服,指着季雅言说:“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陆安格听到声音后,立马收回自己悲伤的气息,转身看着拉着自己衣服的安华,将她指着季雅言的手慢慢的放下来,温柔的说:“恩,她就是。”
“以前我们认识吗?”陆安格不开心的看着季雅言,似乎认定季雅言是来跟自己抢陆安格的。
陆安格被安华的这个动作逗笑,伸手揉了揉安华的脸,宠溺的说道:“认识,我们已经订婚了,她不是来跟你抢我的,她是来看你的。”
安华听到这句话后稍微放了点心,但是还是用不悦的眼神看了一眼季雅言,“你好,我叫安华,你叫什么啊?”
季雅亚也在不知不觉间露出了宠溺的微笑,对着安华说道:“我叫季雅言,我今天是来看你的,绝对不是来跟你抢陆安格的。”
到晚上后,安华便直接回自己的房间里了,陆安格把季节宁和季雅言送走后,来到楚风的房间,对着楚风说:“我想,关于那天的问题,我的答案是同意,但是不是现在,需要等到安华身体彻底痊愈之后再说。”
楚风没想到陆安格会答应的这么快,他以为陆安格会在三天之后把答案告诉自己。
“恩,我知道了。”
从楚风的房间里出来后,陆安格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号,联系陆季薄,打听关于林致远的事情,同时还远程操控一些命令和任务。
窗外的夜晚总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自己严肃的看着窗外的黑,心想,林致远,我们试试吧,看看谁能够忍的时间长一些,谁到时候先来找自己吧。
毕竟我们一直在明,你一直在暗处。
在纽约的陆季薄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觉了,看着桌子上的数据,情报,陆季薄不得不佩服,这个林致远太能躲,也太会躲了。
自己有些时候总会被他耍的团团转,也同时幸亏自己能够在最重要的时刻,不出任何岔子。
看着情报,林致远几乎出现在了全球所有的国家,有时候甚至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两个林致远的情报。
但是现在确定的一点是,林致远的另一个名字是,BLACKJ。
而且他的组织的规模,绝对不比S查。
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把握,也不清楚这次的S、J和黑手党的联合是不是林致远最想看到的局面,一切全部是未知数。
陆季薄在今天秘密的调动了几个暗杀的杀手,将他们在任何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安排在了陆家的周围,全面的监控安华,全方位的掌握安华的所有动态。
因为自己需要验证一个疯狂的想法。
林致远当初没有拒绝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反而是帮助了季楠络和季楠新给安华注射毒品,甚至很是积极的联络各界医生。而且在自己的人去清理季楠络和季楠新的所有的相关的东西是,总发现最核心的地方全部都是要么直接全部没有,要么只剩连一半都不到的没有实质性的东西。
而且,甚至在当时离开后,在那段视频里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张着嘴说出来了安华的中文名字的嘴型。
一切都太过于诡异的凑巧,却也太恶心的全部没有联系。
但愿此时的林致远同自己一样密切的关注着安华的一举一动,准备动手的时间。
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豪赌,能不能够痛快的赢一把。
陆袂等人知道陆季薄的这次豪赌后,全部赞成,并且纷纷在不同的手段下,以不同的方式保护着安华。
同样在陆家的陆安格等人察觉出来了,陆家的周边儿突然间出现了自己的人,便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确定了陆季薄他们开始行动了。
在一条阴暗的根本没人会注意的摄像机也不会注意的死角里,一个人影瞬间一闪而过,消失在黑夜里。
闵乐带着闵天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后,看着脸色很是难看的闵天,直接开口说道:“也许你会在心里排斥我,反感我,但是也许我的处理方式太过唐突,但是我知道,你们之间需要一个解释,可是这个解释这个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被你们内心自己设项的各种情况,自己的害怕,自己的胆小,自己的自私给耽误了,也正是这个耽误,让你们之间越隔越远,甚至天人两隔,如果不是我今天很欠儿的揭开,你们准备就这么着吗?带着原本可以解决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人们的有色眼镜下活着吗?”
闵天抿紧了嘴唇,怔怔的看着地面,只是严重晃动的瞳孔暴露了他的内心。
“你们当时的年轻气盛,以为自己看到的经历到的就是全世界,把身边儿的所有人全部都看得太重,不愿意失去又不愿意容纳太多人,一旦发现自己不能容忍的,会把它无限的放大等等,可是你现在已经尝到了你在经历我前面那说的那么一大堆的后果后,会不会觉得,我说的,一个字都不差。”
闵乐顿了口气后,接着说:“我没有经历过你们这些,我的所有的学习生涯,全部是跟人们维持着打招呼说两句的闲话的关系,半吊子的学习,恍恍惚惚的过到了现在,但是我经历的却是父亲的背叛、母亲的死亡、与自己的弟弟不能相见等等,每一种都是锥心之痛,所以,在我看来,你们的这些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是,我又从心底里羡慕你们,羡慕你们的青春可以张扬,可以兵荒马乱等等,而我的青春,我都不知道,我有过青春。”
闵天看着说着说着眼泪不断地往下掉的闵乐,慢慢的站起来,伸出手,将闵乐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然后开口说道:“我以后会尝试着去改,所以不要哭了。”
闵乐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哭泣,她恨自己,当时的闵天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害怕,也恨自己但是不在闵天的身边,没有陪伴着他走过这一段最艰难的时间,甚至只能到现在,只能血淋淋的将民田的伤口揭开。
自己真的是太没用了,什么都不能够帮助闵天,不能够在第一时间站出来。
当时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如果能够交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