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叔。”
闻雁山差不多四十开头,如果有女儿也应该和刘恩言差不多二十来岁左右,所以刘恩言叫他闻叔,也算是亲切。
她进了野狗的病房,私人医院自然没公立医院人那么多那么杂,但是医院的设备,可不比公立差,言知楷花钱砸下来的,差哪里去?
这医院是当初言知楷总言氏集团而建立的,也是为什么‘风华’破产后,这医院没被收走的原因。
病房里也就野狗一个人住着,倒像是一个VIP病房,陈曲似乎很喜欢和蛮子聊天,这两个人,都是单纯的人。
关键是蛮子告诉了陈曲,他也是读书被人欺负,忍不过去了和别人才打架,结果那个人有权有势,他不得不辍学出来跟着闻雁山混,不过那时候的蛮子,也没有一点想继续读书的念头。
这一点,和陈曲遭遇很像,自然同病相怜的两个人,更是亲近了不少。
陈曲告诉了蛮子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蛮子为陈曲很是打抱不平:“这些人小小年纪,这么过分,你别怕,以后我给你罩着。”
“不用了,我都已经转了学了,而且当时恩言姐姐帮我处理了,那些人现在看到我,都很害怕。”
陈曲挺喜欢现在的环境,陈彦志给他转的是全市最好,升学率也是最高的学校,这个学校里,没有人欺负他,大家都很忙,忙着让自己学习努力提升,哪有时间管别人闲事。
陈曲才去的时候,因为长期被欺负的恐惧,甚至担忧自己又去了另外一个地狱了,可是很快发现,大家忙着看书,忙着做题,就连课间休息十分钟,大家也是卯足劲的预习功课,复习功课。
当然,并不代表那就是一个孤僻的班级,大家都很团结,如果一个同学成绩不好,那好成绩的同学,会主动询问他是否哪里不清楚,会主动指导。
这样的氛围,是陈曲在以前的那个学校没有感觉到的,不会因为你穷,你成绩差,大家都不理你,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陈曲才去,还不适应,里面都是尖子生,他的成绩,有些糟糕,自己也自觉去报了几个补习班,放在以前,他是不怎么爱学习的,可是如今,他觉得那是很有乐趣的事情。
蛮子看陈曲不需要自己帮忙,点点头,随后又有些疑惑:“你都说了你和闻哥认识的,那为什么你被欺负不肯找闻哥?闻哥一去,保证那群学生乖乖对你说对不起。”
说到这个,陈曲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挥挥手,脸有些红:“才接触,我看他的样子,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个样子,凶神恶煞的让人害怕,所以我当时怕他对我有什么企图,比如杀了我啊什么的,我当时就没想那么多,直接跑了。”
陈曲说这话的时候。刘恩言刚刚进去,这才知道了为什么陈曲认识闻雁山,而还能被欺负。
“小曲,待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对了,你今天不上学?”
今天周五,按理说陈曲应该是读书的时候,可是却一整天都待在这里,刘恩言脸一下垮了下来,以为陈曲旷课。
“今天放假。”
“胡说,周末才放假。”
刘恩言不信,陈曲有些焦急,不想被刘恩言定义为坏孩子。
“十一月要半期了,老师让我们放假放松一下。”
刘恩言看了一眼陈曲,这孩子换了一个环境后,要比以前更像是一个孩子模样了,以前都是阴沉沉的,看他真诚的样子,刘恩言也就信了下去。
闻雁山在附近的一个饭店订了一桌,对于闻雁山来说,这样的饭店算是昂贵的,刘恩言小时候家里没几个钱,还不一定能在这种饭店吃了,等到后来靠写书有钱了,再靠赵约礼这个便宜弟弟有钱了,刘恩言基本上也就是一些比较高档上的饭店吃饭,对于刘恩言来说,金钱观念似乎真的不看重,也不是说什么,对钱她就视如粪土了,没钱自然是万万不能的,只是有钱还是那么过,没钱还是那么过,她自然也是喜欢享受更好的日子的人,喜欢很多的钱,可是不是什么富贵人,只要饿不死,冷不死,也是一个知足不抱怨的人。
刘恩言想着,等吃了饭就要和大伙告个别,她迟迟不回去,怕言知楷担心,尤其那个宋儒林,真是卑鄙,还拍了那种引人误会的视频给言知楷发去,也不知道言知楷会不会误会?
言知楷不确定昨天晚上‘击言’遭遇的一切是不是和刘恩言有关系,于是敌不动我不动,他也不去问宋儒林关于刘恩言的事情,言知楷这个方法有些冒险了,但是如果刘恩言还在宋儒林那里,他肯定会过来给自己敲警钟,可是不在的话,他或许会怀疑是自己把刘恩言带走了,如果知道不是怕也不会问自己。
只是言知楷不知道,除了自己,还会有谁知道刘恩言的事情?
江潮并不可能,他这几天都在自己公司里打转转,忙着出国研究一个产品,签售会议的活动,和刘恩言没有接触,他更不会告诉江潮刘恩言的事情,谁愿意告诉情敌自己女人的事情了?
越是这样,言知楷就越是担心,他本来想到了办法,可是却被人截胡了,而且现在言知楷还担心,这个胡,截成没截成。
言知楷拿出手机,里面是关于宋儒林那天绑架刘恩言的证据,有录音,有视频,言知楷本来可以把这个上交法庭,告他一状,可是刘恩言还在宋儒林手上,他担心这件事会把宋儒林逼得对刘恩言下毒手。
言知楷握紧了手机:“恩言,等你安全了,我一定会让宋儒林付出代价,让你以后不会再有危险。”
想着刘恩言自从和自己在一起后,遭遇了太多的危险,言知楷顿时有一股愧疚油然而生,对于言知楷来说,他必须得把自己身边这些未知的危险全部扫平,不然刘恩言,一定会一直都在危险之中,言知楷很害怕,很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失去了刘恩言。
对于刘恩言,言知楷从来没有这么一种感情,以前和徐一宁在一起,也是单纯的感觉舒服,就是后来徐一宁离开了,除了那段日子有些颓废难受,似乎也没了其他的多余的感情,可是刘恩言不一样,他更多的有着害怕,他甚至想,如果刘恩言不在了,似乎自己活着也没了什么意思。
这边言知楷担心的不得了,那边的刘恩言,和闻雁山几个人,聚在一起开心的吃吃喝喝,这么久了,终于得到了自由,刘恩言心情好了不少,她都不知道自己不遇到了闻雁山,还被关多久了。
闻雁山点了一桌子菜,就这么几个人,刘恩言直呼:“够了够了,你点这么多干什么啊,吃不完的,待会浪费了。”
“吃不完打包好了,我们不是那样浪费的人。”
一边的蛮子笑了笑,对刘恩言调侃,刘恩言不好意思,闻雁山也难得没有这么开心了:“没事,野狗还在医院啊,待会我们给野狗带些吃的回去好了。”
刘恩言笑了笑,看他们开心,自己也不说什么了,闻雁山突然端起了刘恩言杯子,给她倒了满满一杯白酒,这把刘恩言吓得,赶紧站起来抢过了酒杯:“你这是干什么了?我喝不来白酒的。”
“那可不行,你怎么能够不能不喝了?你可是改变了我们人生轨迹的贵人啊,必须得喝。”
“我真的不喝。”
不是刘恩言矫情,刘恩言喝啤酒都可以,就是这白酒,一杯下去,立刻就醉。
“要不我喝啤酒吧,顶多跑几趟厕所,这白酒,我喝了就醉了,我会闹酒疯的,不好看。”
以前梁若琪告诉了自己,她喝醉后,闹了不少笑话,刘恩言后来对酒这个东西,警惕了不少,生怕在别人面前把笑话闹出来,那就糗大了。
“一点点没事的,我先喝了。”
“喝!来一个!”
看着闻雁山一杯倒下去,一旁的人也起哄,刘恩言脸有些红,她其实不喜欢别人劝酒,可是她也了解闻雁山他们,江湖上混的,哪里懂那么多规矩,都是直白的,只是一边的陈曲有些担心着刘恩言,女孩子喝酒喝多了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可是陈曲也不知道怎么做,等他想帮刘恩言时候,刘恩言笑了笑,突然就把酒全部一饮而尽了,众人看刘恩言这个豪爽劲,拍手叫好。
刘恩言笑了笑,坐下去的时候,整个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白酒的酒精自然比啤酒重,肯定白酒也是更醉人的,他们在一个圆木桌子边吃饭,刘恩言一旁是阿树一旁是陈曲,看着刘恩言脸色有些红的样子,陈曲有些担心,给刘恩言倒了一杯白开水:“要不恩言姐姐,你喝点水吧?”
“谢谢,还是小曲乖。”
刘恩言拍了拍陈曲的脑袋,笑了笑。
闻雁山后来说什么,刘恩言没怎么听,她的脑袋晕乎乎,耳朵也是嗡嗡嗡的响着,甩了甩脑袋,害怕去自己一下就困过去了,好在陈曲细心,在一边照顾着刘恩言,对于陈曲这个孩子,刘恩言可是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