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景和苏逸瑾这夜倒是睡得很是香甜,毕竟她们远离了战斗。
第天早,容千景就起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些不太安乐。
现在想想,昨天就这样把凤世杰他们扔在了花园里,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而自己的不在场,也许会被凤紫陌嘲笑讽刺甚至是质问吧。
“小姐,小姐不好了!”紫衣本来是去厨房拿些早点的,却听到了很多人都在谈论昨夜相府里的乱子。
这不,她刚回来,就急急忙忙的要把这事情告诉容千景。
容千景看到紫衣这么慌张,就是猜到了什么,她强作镇定的问:“怎么了?”
紫衣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跟容千景讲了通,脸都红了。
容千景开始还没太在意,可是当她听到里云河受伤的时候……那瞬间,容千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苏逸瑾从房间里出来,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怎么睁得开,听了紫衣说的这么个事情,也是吓了跳。
“什么?出事了?我爹和我姐怎么样了?”
苏逸瑾很是紧张,心都揪了起来。
她昨天晚上……如果她知道,就不会离开花园了……
苏逸瑾有些懊悔。
容千景安慰似的拍了拍苏逸瑾的肩膀:“没事的,你爹和你姐都没事,已经安排人送他们回府了。”
听到容千景这么说,苏逸瑾悬着的心才放下点,她有些魂不守舍,直说要回府去。
容千景拦住了苏逸瑾。
“逸瑾,没事的,你先收拾下自己,这样出去怎么见人啊?你别急,紫衣都说了,只有皇子受了伤。”
苏逸瑾在容千景的安慰下渐渐的稳住了心神,用极快的速度洗漱吃了早点,就和容千景告别了。
奇怪了,既然只有里云河受伤,那那些黑衣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容千景有些搞不懂。
算了,等会儿去看下里云河再说吧。
里云河受了伤,自然是没有回宫的。
本来惠妃是要在这里照顾里云河的,里云河却觉得惠妃有些大惊小怪了,不让惠妃照顾,把她赶回去了。
皇后也让惠妃回去,说是在相府可能不安全。昨夜算是惊驾了,不过凤世杰受伤的事情,除了昨晚在场的人,没有人知道。
“紫衣,里云河现在住在哪里啊?”
容千景吃完了早点,擦了擦嘴,出口的问题好像漫不经心。
紫衣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小姐。”
容千景也没有多问,紫衣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她转过身就进了房间:“等会儿我出去下,中午饭不用等我了。”
紫衣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容千景出去突然就和她报备了呢?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容千景出了清风苑,她猜里云河现在是在琉璃阁。琉璃阁是相府专门接待贵宾的寝居之地,里云河没有道理不在那里。
不过自己会儿去了之后要说些什么呢?里云河应该是看着自己离开的,现在这样贸然的去看他,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逃兵呢?
可是自己完全就没有留下的理由啊,她不知道那些杀手是为了什么而来,她如果不离开,遭殃的就会是她啊。就像是里云河虽然说了,不会有问题,但是自己不也受伤了吗?
不知不觉的,容千景就走到了琉璃阁外。
几个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了容千景马上就行了礼:“小姐。”
容千景点了点头:“我问下,你们知道皇子现在住在哪里吗?”
问谁都不如问这些丫鬟,她们看就是刚服侍完里云河的。从琉璃阁出来,里面除了里云河还会有谁呢?
“回小姐,皇子在听雨轩。方才刚服了药,现在正在休息。”
容千景点了点头,几个丫鬟就下去了。
“还真是奇怪了,你说这个小姐不是和太子订了亲的吗,怎么皇子受伤了,她过来看呢?”
“谁知道呢。听说啊,昨天小姐带着皇子参观咱们相府,两个人在起了大半天呢。”
听雨轩。
容千景在听雨轩外面犹豫了好会儿,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进去了之后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声咳嗽。
容千景愣了愣,难道里云河已经知道了她来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其实里云河不舒服的很,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来,所以容千景进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是歪在床上咳嗽着,喉咙里火辣辣的,想喝水。
刚才虽然丫鬟已经来过了,但是里云河并不是很习惯给陌生人伺候,所以扭扭捏捏的也没有说什么要求,丫鬟们乐的清闲,也就早早退下去了。
容千景进来,就是看到里云河咳嗽的脸都红了。
“喂,你还好吗?”容千景有点担心,上前去拍了拍里云河的后背。
里云河又是咳嗽了好会儿,才渐渐平缓下来,他对着容千景摇摇头,好像是在安慰着容千景样。
“水。”声音不大,但是容千景听得很清楚。
她马上就起身给里云河找水,从桌子上的茶壶倒了,却是有些微凉的。
“你等下。”容千景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出去了。
她急急忙忙的到不远处的小厨房去拿了热水,回来的时候小手都烫的有些红了。
“来。慢点。”容千景小心的扶起了里云河,那温柔的动作和轻柔的声音,和昨晚判若两人。
里云河喝了水,稍微的感觉好了点。
“怎么?莫不是因为昨晚扔下了本皇子,心生内疚,所以今天这么早就来讨好我?”
里云河的脸上有点苍白,又带有几分红。疼痛让他消耗体力,而伤口发炎让他有些低烧。
其实里云河有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有人在的时候他都是故作坚强的,就连惠妃都不知道,里云河其实是怕苦的。
所以昨晚的药,里云河偷偷倒掉了,今天的药因为体力不支,还只放在桌子上。里云河以不喜欢旁边有人为理由,告诉丫鬟自己就能喝药,于是丫鬟以为,自己真的会喝药。
开玩笑,这么苦,他才不要喝。
容千景看着里云河不太好的状态,心中的担心又多了几分,这里云河在相府应该是有很好的照顾才对啊,怎么夜过去了,反倒是这么憔悴?
“本姑娘才不是因为内疚来看你呢,你受伤又不是我害的。来看你,只能证明是我人好。”
容千景不屑的撇撇嘴,而后双眼环顾周,就像要看穿这房间样。
这环顾,容千景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另张桌子上,碗黑乎乎的东西上,正被蚊子眷恋着。这是什么东西?容千景走了过去,过去,就闻到了股药味。
天啊,这是里云河的中药吧?怎么放在这里?刚才来服侍的丫鬟不应该让里云河喝了药才对吗?难道......
容千景转头看里云河,就像要眼看穿样。里云河微微撇过脸,不愿意和容千景对视。
哼!做贼心虚!
容千景端着那碗药,走到了里云河面前,里云河咳嗽了几声,而后默默的喝起水来。
“里云河,这是你的药吧?”容千景晃了晃药,里云河不做声。
“问你话呢,哑巴了?”要是事情真的像容千景想的那样,怪不得里云河的伤势点都没好!
容千景眉头皱;“几岁了?喝药还要人看着不成?”
说完,容千景就拿着药出去了。
没走几步路,容千景就看到了个丫鬟,她叫住了那丫鬟,把手上的药递给了丫鬟:“你帮我把皇子的药重新熬份吧,这个药放的久了,已经功效大减了,会儿请趁热送过来。”
那个丫鬟开始吓了跳,听到容千景只是个小吩咐,也就松了口。也许容千景不记得了吧,但是以前这丫头可是说过容千景不少坏话,而且常常欺负紫衣。
那丫鬟接过了容千景的药,却是没有动。
容千景有点疑惑,这丫鬟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还是说不知道里云河的方子呢?
“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丫鬟下去了。
看来容千景是真的不记得了,那自己也没有提起的必要了,免得引火上身。
容千景重新回到了听雨轩。
里云河按着伤口,好看的脸都皱成了团。
最近天气太热了,他又不太注意,伤口火辣辣的疼着,虽然可以忍受,但还是觉得有些烦。
容千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里云河副不耐烦的样子。
“怎么了?伤口疼?”
里云河没说话,貌似高冷。
容千景权当他是默认了:“伤口疼,就好好喝药,那药里是消炎的,你不喝,伤口自然好的慢。”
里云河还是不说话。
容千景也没办法了,叹了口气。
“昨晚我不是有心抛下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说了这么句话。
“那就是有意。”
里云河终于肯开口了,说出来的话不免有些冷冰冰。
容千景说不上话,只好岔开话题:“新的药已经在熬了,会儿我看着你喝,你可不能再不喝药了,以后要是有了什么后遗症,有你后悔的。”
这话听起来很像关心,可是按照容千景的性格,这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里云河总觉得不太对。
“反正也没有人给我娶,个人更是清闲自在。”
容千景看着里云河的脸,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