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美溪很幸运,虽然偶感风寒以致高烧不退,但并未引发身体其他炎症的感染,再控制住体温之后,医生表示她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回家静养休息。
贺展涛把梁美溪送回了梁家,才惊觉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完全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也不知道公司现在乱成了什么样子。
于是极度疲惫的他,也没敢回家休息,在安顿好梁美溪后,又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公司。
到公司一看,员工们竟然一如往常的奋斗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节奏繁忙又有条不紊。
贺展涛轻舒一口气,心中明白这都是姚曼的功劳,不觉间又觉得自己欠了她一点,一点积累一点,恐怕倾其一生也不见得能还的起姚曼为他付出的一切。
贺展涛苦笑一下,慢慢踱步来到了姚曼办公室的门外,此时的姚曼正在伏案奋笔疾书,按贺展翔的要求,重新改写公司下季度的工作计划报告。
其实再被贺展翔刁难了之后,姚曼也想过,先跟贺展涛商量一下方案,最好可以由贺展涛出面去跟爷爷交涉一下,却奈何一直联系不到他。
最后她把电话打到贺家,经过旁敲侧击之后才晓得,原来贺展涛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里照顾梁美溪。
梁美溪,不知为何,每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抓狂的要死,像现在,她紧握话筒的同时,尖锐的指尖就被她深深的怒气狠狠的嵌在了手掌心里。
痛吗?她感受不到手心里的痛,因为此时她的心痛的更加的厉害。
后来她还是没有能抗的住自己的好奇,偷偷的跑去医院,看了一眼。
夜晚,安静的病房里,梁美溪安静的躺在那里,贺展涛就那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埋头趴在梁美溪的床边睡着了。
他把她的手掌紧紧的握在手里,这一切都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姚曼不争气的眼泪在那一刻决堤。
她跟了贺展涛那么久,对他一直尽心尽力,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没能留的住贺展涛的真心,她觉得自己太傻了,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然后,她擦了擦泪水,还是暂时决定应该悄然而去,她必须要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不能那样莽撞的做出决定。
如果此时他发现了她,可能一切就没有两人再回头的余地,那样就代表她真正的输了。
可是在这场爱情的战役里,她绝不能输,因为她现在代表不仅仅只是她一个人,而是承载着她们母女三人的全部希望,她一输,他们母女三人将会全部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姚曼神情疲惫的敲完了最后一个字,失神的抬起了略有些发呆的眼眸,竟看到贺展涛正怔怔的站在门口,同样也在呆呆的望着自己出神。
遂强颜欢笑着起身,轻轻的冲着他喊道,“展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贺展涛也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颇有些不自然的走到姚曼的跟前,避开她的眼睛,装作好奇的俯身凑在她的电脑跟前,问道,“在干什么呢?我这几天不在公司的日子里,辛苦你了吧?”
贺展涛现在到底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竟心虚到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神,姚曼不觉苦笑了一下,之前所有的猜测现在已是不容置疑。
于是她悄悄的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贺展涛,把脸颊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后背上,那一刻她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心里紧绷着那根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却不料在她抱上贺展涛的那一刻,贺展涛的身体相较于之前起了明显的变化,起初他简直完全僵在了那里,双手搁置在空中半天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直到过了好久的时间,他才慢慢的将手落在姚曼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一拍。
平时的他都会直接把她抓到跟前,狠狠的跟她吻在一起的,想着想着,姚曼不觉感到泪水马上要流了出来。
于是她慌忙起身,背转过贺展涛,装作去墙边书柜拿文件,边走边跟贺展涛交代起最近公司发生的几件大事。
说着说着,才将心情平复下来,等她完全收拾好心情,才敢正面又看向了贺展涛。
贺展涛似乎很难于启齿,几次欲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挤出一句,“谢谢你,姚曼。”
谢谢,他们什么时候发展的,客气到要说谢谢的地步,那下一步呢?他是不是打算,在慰问了她的工作情况和感谢了她的辛勤劳作之后,他就要跟她说对不起了,因为他已经决定不再跟她在一起了······
姚曼像明白他要说什么似的,将右手食指点在了他的唇间。
她慌忙的转移了话题,企图想提醒他明白她的重要性,不要轻易做出决定。
“公司的事情我全摆平了,这些是最近一段日子的工作报告,你好几天没来公司了,这些报告你最好抽空看看,近几天还要继续跟进。”
似乎只有谈起工作的话题,姚曼还能理直气壮的跟贺展涛心平气和的说上两句,因为她知道那些是她的底牌,如果两人现在只是单纯的谈到感情,她明白她已经丧失了资格。
果然贺展涛没有跟她提起感情的问题,只是接过她递来的材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她聪明的没有再给贺展涛任何的机会,把一堆工作的任务布置给他,便借口工作已有人接手,她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继而转身离开了公司。
贺展涛歉意的笑了一笑,真心的说道,“这两天辛苦了,姚曼,你赶紧回家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至于贺展涛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他没说,她不问,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像知道自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似的,小心翼翼的先维护着之间的感情,暂时将说分手这件事搁置在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