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袁教授就找上了门,从门缝里看到袁教授的那一刻,梁美溪才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一夜愁的白了头。
只见今日而来的袁教授,已没有了往日那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傲然神态,颓废佝偻的像是一个小老头,见到裴英男,语气里满是乞求,那态度卑微到了尘埃里头。
“听说你昨晚已经把消息传给了大长老了,大长老通知我叫你过来,要对你进行灵异界的审判。”裴英男满是同情的看着袁教授,客气的先将他请到了他的书房。
梁美溪和裴润玉一起跟了进去,裴英男换好道袍,取下墙上那把桃木宝剑,宝剑剑尖戳上一张黄色符纸,不知怎地在空中画了两画,马上符纸就燃烧了起来,裴英男再抖了一抖,燃烧的符纸就掉在了桌上一个特制的瓷缸里边。
接着裴英男面对符纸,不知闭目又喃喃自语了些什么,马上书房四周就黑了下来,好像魔术中的障眼法一样,所有的东西被盖上了一张黑色的幕布。
等梁美溪惊奇了扫视过四周之后,再抬头,身体的正前方位置赫然多出了三个人,那三个身型高大,均披盖玄色长袍,神色严峻,不苟言笑,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不寒而栗,肃然起敬。
梁美溪吓得不敢言语,本能的捏了一下裴润玉的手,裴润玉小声的解释道,“别怕,这只是一场幻想,是我们灵异界特有的灵魂沟通的方式,在约定时间以焚烧符纸为信,就能假定灵魂同时出现在一个时空。”
只见三人中,为首的那人先是眼光藐视的扫了一眼全场,尔后眼光定在了梁美溪的身上,竟沉声的问道,“怎么还有除我灵异界的外族人在场?”
裴英男上前颔首毕恭毕敬的答道,“大长老,这两个女孩,是我家小女裴润玉和小女的同学梁美溪,亦是袁教授整个事件的见证者,所以今天我也请了他们两位在场。”
“梁美溪。”大长老低吟重复了一下梁美溪的名字,又认真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尔后便提起了袁教授的事情,不再纠结她外族人的身份。
“你未在我灵异界登名造册,却善使我灵异之术,若不是天赋异禀,能力超然,定然你家先祖是我灵异界之人。说吧,袁罡烈莫不就是你家先祖?”
袁教授迟缓肯定的点了点头,“赖于我家祖传千年的绝学文书,再加之我祖赐予我身上流淌的灵异之血,对灵异类法术我才能自学成才,略懂一二。”
“既然是我灵异中人,为何不来认祖归宗,在灵异界登名造册,而要仗持自己的灵异法术胡作非为,酿成大祸?”大长老厉声喝问。
袁教授抬起自己的脸,脸上早已老泪纵横,“我没想过有一天会使用这些法术,只是我唯一的儿子死了,我只想他能够起死回生,才动了这个邪念,更没想到一动了这个邪念,竟害死了这么多条性命,我是骑虎难下,回不了头呀。”
现在再说些什么也是为时已晚,大长老愤然摇了摇头,然后当众宣布了审判的结果,对裴英男交代道,“袁有为不属我灵异界管辖之类,我只取走他的异数慧根,从此往后,他不能再使用任何法术。至于其子袁佑实,虽非亲自动手残害,但是吞食活人生魂一事,实属死罪难逃,你尽快送他去往地界,再与地界接引使交接时,务必说明他的情况,看地界是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还是将他堕入牲畜轮回之道吧?”
说完,大长老拂了一下衣袖,伙同那两名长老扭头走去,梁美溪低头看看那张符纸,刚巧燃完,只留一线细长的青烟。
袁教授则发疯了般的扑上前去,挥舞着手臂,好似这样做就能把大长老拽回来似的,口中大声地喊道,“什么十八层地狱?什么堕入牲畜轮回之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你要罚就罚我好了,我去地狱,我去牲畜轮回之道······”
然后见大长老已去,哭喊无望,转而又扑到裴英男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掐在他的肩上,“你不是答应我,要保住我的儿子吗?为什么他们不惩罚我,非要去弄我的儿子?”
裴英男无奈的叹了口气,任凭袁教授发泄完自己的怒火后,才幽幽说道,“你乃人类,我们灵异界对你并无生杀予夺的大权,所以大长老也只是取了你的灵异慧根而已,至于你的儿子已是一只阴魂,我们捉到理当将他交由地界来处置。”
袁教授不愿接受这个结果,只是重复的强调,“如果我能够受到应得的处罚,你可不可以网开一眼,放袁佑实一条生路,至少让他以人类的身份正常的轮回在地界和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