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当是臣代老可汗求您了……”

“够了！”

卫衡忍不住低喝一声，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容我再想想。”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安和都表情一变，转身没了踪影。

卫衡慢慢走出去，便见是解忧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解忧低了头：“久不见公子，想问问公子，还泡不泡温泉了。”

卫衡面色缓和了些：“我见这边花都开了，风景甚是不错，所以过来转转。没想到一时被景色所迷，忘了回去了。”

解忧面色恭谨：“公子还要再看会儿吗？”

“不必了，咱们到底是跟殿下一起过来的，不好让她一个人走。这便去泡温泉吧，免得误了殿下的正事。”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解忧却是知道的。姜殊半点都不介意自己先走，她恐怕是被卫衡缠得没办法了，早就巴不得自己一个人了。

不过她到底是做奴婢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却没想到，卫衡不知怎的看出来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心里定然又在腹诽了吧？肯定是想着，殿下巴不得撇下我自己走呢！”

解忧惊恐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这么想也没什么，殿下此时的确是不怎么习惯我跟在她身边。”

顿了顿他接着又道：“不过以后就未必是这样了，她迟早会爱上我的。”

解忧低了头，没有再说话。

……

“殿下，空腹泡温泉不好，您还是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吧。”

姜殊接过食盒来，打开盖子，只见里头的点心都十分精巧，每个只有拇指大一点点，正好一口一个，也不用发愁一个不小心吃多了胃里难受。

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卫衡之手。

她突然觉得，她应该在福禄拿卫衡做的荷花酥糊弄她的时候，就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她不要卫衡做的点心。

否则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她看着眼前的点心犯了难，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她连泡温泉的心思都没有了，只一味地纠结着，好半晌，她才问道：“这点心，不是你做的吧？”

福禄早知道姜殊会看出来这不是她做的，不过有荷花酥的例子在先，她半点也不怕。

“是知道殿下午膳没用，怕殿下泡温泉的时候不舒服，所以从膳房带了些点心……”

瞧瞧，她的丫头都敢骗她了，还不是她惯的！

“学会骗我了？”

福禄没想到姜殊突然不吃这一套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哑巴了片刻才辩解道：“奴婢也是瞧着公子衡一片好心，殿下就全当不知道这是他送过来的吧。

这温泉馆空荡荡的，奴婢上哪给您弄吃的去。不要他送来的点心容易，殿下泡温泉的时候难受，奴婢可就有了天大的罪过了。”

姜殊叹息一声，觉得她纯粹是自己找罪受。她若是不戳破，现在还能当做是不知道，继续吃点心泡温泉。可现在知道了，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半晌，她才将食盒的盖子盖上：“罢了，今天不泡这温泉了，改天再来吧。”

福禄连忙提上篮子跟在她身后……

“殿下责罚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罚你什么？罚你收了卫长宁的点心？你不是为我好吗？我哪敢罚你呀！”

“殿下这么说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姜殊停下脚步，转身将手压在食盒上：“既然你一定要我罚你，那我就罚你一次好了。你就在这里，把这些点心全部都吃干净，一口也不许剩。”

这算什么惩罚呀，福禄苦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