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低头笑了笑，然后温柔地说道：“福禄姑娘稍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转身往厨房去了，片刻又回转过来，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福禄：“这份是特意给福禄姑娘留的，您和福寿姑娘也尝尝吧。若是哪里做得不好吃了便告诉我，我下次再改。”

福禄垂眸看着眼前的食盒，实在不忍告诉他，姜殊已经将他第一回做的荷花酥赐给了他们……

“福禄姑娘？”

福禄回过神来，笑了笑，然后接过他手中的食盒：“那便多谢公子了，咱们做奴婢的，除了殿下，也就只有您惦记着了。”

还有蔺如玉……

不过这话福禄并没有说出口，什么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还是清楚的。

眼下在卫衡面前提起蔺如玉，并不合时宜。

她仍记得那次她跟福寿在殿门口伺候，然后听见卫衡当着蔺如玉的面说……他倾慕姜殊。

过后她跟福寿忐忑了许久，生怕听见了这样的事情会被姜殊所厌弃。

卫衡是什么样的人呀！姜殊可是曾亲口说过，卫衡像极了狼崽子，甚至还要拿十八部那边的人要挟他。

她和福寿一向觉得，卫衡就算没有设计了许亦欢的事情，估计姜殊也会利用他同十八部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对立似乎是迟早的事情。

可卫衡竟然亲口说他倾慕姜殊，那样坦白的心意，丝毫不怕姜殊会趁机践踏他的真心。福禄觉得，他似乎也不像姜殊说得那样可怕。只要尚还有情的人，心地都不会坏到哪里去的。

“福禄姑娘？”

卫衡见她在发呆，忍不住又唤了一声：“福禄姑娘，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若有什么事情，不妨跟我说说，或许我能为姑娘解忧。”

福禄再次回过神来：“啊，没有，我只是在想，殿下方才要我们采荷花做香粉来着。若是不赶紧去做，那采下来的荷花待会儿就蔫了。”

“那福禄姑娘赶快去吧，这马上又要到晌午了，殿下那里或许还有其他事情，我就不耽误福禄姑娘了。”

福禄屈膝行了个礼：“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公子若有什么事情，尽可吩咐解忧。”

卫衡点了点头：“好。”

待福禄离开了，他才露出几分笑意。先是姜连，再是福禄福寿，最后……就该是姜殊了。

不知道她准没准备好接招呢？反正，他是一定要得到她的心的！志在必得！

……

姜殊看了会儿话本，不知不觉便把一盘荷花酥吃了个干净，午膳的时候竟也不觉得饿。

卫衡的手艺是极好的，做的荷花酥甜而不腻，层次分明，就是宫中膳房的也及不上他。他若是去做厨子，定然是极为出色的。

可惜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她又不缺厨子。

姜殊夹了一箸鳜鱼，却觉得味同嚼蜡，忍不住又想起卫衡做的荷花酥来。

福禄见她动了一筷子便不再吃了，忍不住问道：“殿下怎么了，是今日做的菜不合口味吗？”

姜殊摇了摇头：“没食欲，撤了吧。”

福禄面带忧色，跟福寿将菜撤了下去。

出门正撞见了卫衡，福禄行了一礼：“公子，您怎的过来了。”

“我来看望殿下。”

卫衡盯着撤下去的菜，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些菜怎么都没动过？”

福禄叹息一声：“殿下说是没食欲。”

卫衡皱了皱眉：“不吃饭怎么行？”

福禄低声道：“公子去劝劝殿下吧，奴婢再去让厨房做几道开胃的菜。”

卫衡点了点头，便进门去了。

姜殊正有些烦闷，看见是他，语气也不怎么好。

“公子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