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一时想到姜殊得知许亦欢死讯时候的样子，一时又想起来姜殊牵着蔺如玉的手站在他面前说他们会成亲，终老，合葬时候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又是心痛又是不甘。

……

姜殊举酒的时候忽然想起蔺如玉说这三公子每次都心怀不轨地看着她，于是她便抬起头去看，却见一双清亮亮的眼睛瞧着自己。

姜殊不禁有些尴尬，早知道就不该听蔺如玉的，什么不怀好意，那是他心里不舒服，故意那么说的吧！她就说，若是那三公子真的每次都不怀好意，她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殿下这般看着我作甚？”

凌初有些奇怪，正饮着酒，姜殊便突然抬起头来了，还直愣愣地瞧着他，吓了他一跳。

姜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无事，无事。”凌初虽有些奇怪，可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姜殊回过头去看蔺如玉，便见他一脸笑意地瞧着她，她握紧了拳，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可要好好收拾他一顿才好！

“殿下，您看……军马的事情……”

姜殊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个滋味：“公子，实在不是百越不想做这笔生意，只是您不知道，这军马培育向来是极其困难的。百越虽有品质上乘的军马，可是并不能保证数量。更何况今年夏天的时候，这军马突发瘟疫，死了不少，现下实在没办法满足南国这么大一笔生意。”

凌初还以为是开的价钱不够有诚意：“殿下，您放心，只要百越能够向南国出售军马，多少银子都不成问题。”

姜殊瞧着他，颇有些瞧傻子的意思，呵！当百越傻呢！向南国出售军马，然后等他们培育出来优良的马种再打到百越来？

姜殊低声笑道：“公子，您难道不知么？早前出了司马田的事情，我母君对军马抓得正紧，就连我也没办法劝服她。”

凌初一听说司马田三个字，便觉得有些气恼。他这个大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得跟一个大司马谈生意。

出的那个价钱，不知道能买几倍的军马了。让人当成了冤大头还沾沾自喜，开心得不得了。他也不想想，百越既然肯卖给舒国和十八部军马，又怎么可能会独独不卖给南国？他可倒好，偏偏问也不问，直接去跟一个大司马做生意，得罪了百越女君和公主，却要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凌初挂了几分苦涩的笑意：“殿下还请明察，司马田一事绝非是我南国有意挑衅，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栽赃陷害！”

姜殊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凌初看她的样子便知道这生意十有八九是成不了了，心里不由得对他那好大哥又多了几分怨恨。

姜殊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十有八九是知难而退了。人是不能一下子得罪死的，姜殊笑着举杯道：“公子，饮酒。”

刚饮完了一杯酒，蔺如玉便不知是从哪冒出来了。一把拿过她的酒杯搁在一旁，然后说道：“你都喝了十来杯酒了，还喝？要醉了！”

姜殊便从善如流地搁下酒爵，然后又瞧见凌初正愣愣地看着她，便笑了笑说道：“家教甚严，让公子见笑了。”

凌初是个聪明人，什么世面没见过，虽然还没有听说姜殊是同谁定了亲，却半点不妨碍他结交的心思。万一若是讨好了这位，军马的事情不就解决了嘛！

他笑着拱了拱手，见了个礼：“在下南国凌初，行三，唤我公子初就好。”

蔺如玉也回了个礼：“百越蔺如玉，字美琼。”

“蔺家！”

凌初虽然没听过蔺如玉，却是听过蔺家的：“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