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连叹了一口气：“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等想明白了再来见我。”

“母君……”

“去吧，寡人迟早要将这万里江山都交给你，你若是连这点风雨都经受不住，让寡人如何放心。”

姜殊沉默半晌，终是叩首：“儿臣明白了。”

姜连只挥了挥手，不再说什么了。姜殊站起身来，出了殿门，蔺如玉正在等她。

“怎么样？陛下说什么了？”

“孟邹斩首示众，檀岳流放岭南……”

蔺如玉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了，陛下有没有说你什么？”

姜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平静地看着前方，有些木然：“母君让我闭门思过，想明白了再上朝。”

蔺如玉有些忧心：“青箩……你没事吧。”

姜殊摇了摇头：“我没事，别人要有事了。”

“谁？”

“谁在背后设计的这件事，我就要谁的命！美琼，卫衡的事你不必再去查了，把人都调回来，去查孟邹那个外室，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查，我要她的详细来历。”

……

“公子，事情成了，孟邹斩首示众，檀岳流放岭南，其余涉案之人尚未处置。”

卫衡愣了半晌，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女帝和公主那边怎么样了？”

“姜连震怒，以失察之罪罚姜殊闭门思过。”

卫衡点了点头，只觉得肺腑又在绞痛，他都要疑心自己得了什么病了，似乎每次想起姜殊都会痛……

“好了，让许亦欢出手吧！”

突然，他眼神一凛：“谁！”

“呦，公子怎么还是这么大的火气。”

“凤老板，偷听别人商议机密，可是会死得很凄惨的。”

“瞧公子这话说的，咱们难道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吗？”

“呵，凤老板饱读诗书，岂能没听过，君子和而不同。”

凤仪笑着绕了绕头发，眼尾微微上挑：“公子莫不是在跟我说笑，背后算计人，还能称得上是君子？”

卫衡一窒，随即又笑道：“就算是小人，那也是同而不和。不管我是君子还是小人，都跟凤老板不是一路人。”

凤仪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笑道：“看来公子今天不太想见我，那我还是走吧。”

卫衡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待凤仪出了门才问道：“你们家大人跟她做的什么交易？”

“属下不清楚……”

“回去告诉你们家大人，凤仪此人，我看着眼烦。若她再敢往我身边凑，我可不会管他们做了什么交易。下去吧！”

……

姜殊见到蔺如玉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我前几日才让你去查，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蔺如玉抓起她面前的杯子灌了一口茶：“有点眉目，但是事情很复杂，你且听我慢慢跟你说。”

姜殊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这事情才交代下去才没几天。蔺如玉能这么快查到东西，无外乎两种可能：第一，底下的人做事不干净，落了什么线索。第二，有人故意要把消息放给他们，就是想让他们知道幕后主使的人。

而那人设计了这么大一桩案子，若是底下的人真的做事不干净，她也不至于事发之后才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幕后之人放了消息出来。

姜殊想通了个中关节，于是直接问道：“那人……是不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

孟邹与檀岳的事，连她都只略微知道一点，不清楚背后还有这么多事，可见二人平时有多谨慎。而那人能将这两人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肯定是对二人极为熟悉之人。

孟家和檀家都是丹阳数一数二的世家，能与他们相交并熟识，那人肯定也是世家之人，多半位高权重才能得他们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