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凤仪刚走，便直接吩咐道：“去查凤仪。”

“公子？”

“若她真的是追着白狐跑到了这里，那马必然是乏了，一定会出许多汗。刚才那马却像是刚上路的，她来东山附近，必然还有其他事情。给我去查，我一定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身后的死士一惊，没想到卫衡短短的时间里，竟然还有心思观察到马怎么样了。

“还有，那马蹄上沾染了湿泥，还有青草汁跟草屑，必然是在靠近水源的地方。你们就从这里开始，以半时辰左右为限，仔细盘查附近这样的地方。”

……

凤仪刚走出去不远，便低声吩咐一旁的侍女：“立马转移，将他迷晕，趁他晕过去的时候赶紧转移！”

“姑娘？”

“卫衡素来精明，刚才已然是露了马脚，就算他刚才当着我的面没说什么，背地里肯定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能让他查出来任何蛛丝马迹。”

凤仪其实已经有些慌乱了，却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做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急于求成。那人向来谨慎稳妥，若是着急了被看出来什么，到时候就不好办了，他一定会趁机想办法逃走。还有……还有……还有什么？”

她碎碎念着，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事情。侍女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卫衡，有那么可怕的吗？

“对，还有，若是撞见卫衡的人，可以直接把人丢下，但是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脱身，万万不能被他发现……”

侍女连忙点头，知道此事不容马虎。毕竟，凤仪可是私藏了……蔺如玉！

此事只有几个心腹知晓，谁能想到，凤仪的眼线已经渗透到军中去了。当初凤仪派人将药放在了卫衡所用的饭食中，待药效发作的时候，再将蔺如玉身上穿的衣物统统剥下来，然后制造与野兽纠缠的假象，再将他一路带回了丹阳，囚禁在东山。

这件事情，本来是谁也不知道的。她每次装作是狩猎的样子来东山看蔺如玉，然后再隐隐约约告诉蔺如玉一些姜殊的事情。她故意隐瞒了姜殊与卫衡之间的矛盾，只说他们之间有多亲密。

为的就是等有朝一日，姜殊回到了永安宫，她便将蔺如玉放出去。这是她安排好的一柄利剑，到时候蔺如玉必然会痛恨姜殊，想办法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顺理成章同卫衡在一起。卫衡那样的人，只能是她的！女中吕不韦？她从来没想过，她要的，是他的王后之位。

……

姜殊从噩梦中惊醒，她近来时常会梦到蔺如玉，梦见他同野兽搏斗，浑身是血地看着她，同她说道：“青箩，你不爱我了吗？你已经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殿下？”

姜殊回过神来，看见福禄正在一旁：“殿下做噩梦了吗？”

姜殊点了点头，忽然说道：“福禄，我觉得这样对不起美琼。”

福禄愣了一下，姜殊有多久没有主动提起来蔺如玉了？久到她都已经觉得姜殊是忘了……可是没有，姜殊心里恐怕从来没有忘记过蔺如玉。

福禄突然觉得，也许姜殊心里是很苦的吧？她一直忘不掉蔺如玉，却又要同卫衡成婚。

可她不忍心姜殊这样受苦：“殿下，您将来是要成为百越女君的。百越哪个女君没有几个行人的？便是痴情如明宗陛下，那位到死不也只是个行人？殿下，您不该为这些忧心的，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您也是被逼无奈。”

她想不出来什么安慰姜殊的话，只能拿百越历代女君来举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