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之前，她可能对这样的事情不屑一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怎么能在这里手足无措地等着卫衡呢？就如同她父君那样！

不可以的！她讨厌那样无助的滋味儿。卫衡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呢？他还跟什么人有来往呢？

凤仪！她想起来这个名字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那个人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送给卫衡那么一大笔银子，若说只是泛泛之交，谁信呢？

姜殊心里忍不住微微酸涩起来，她知道的，卫衡一直想要回到舒宫去报仇，就算是作为十八部的亲王，这种事情也未必能够十拿九稳。

毕竟，十八部虽然兵强马壮，但是并不富裕，不然为何每每都要从百越的边境抢掠东西。

若是放在之前，她是百越高高在上的公主，能够给他最好的最好的帮助，能够轻而易举帮他复仇。这本来也是他们谈好的条件……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还没有帮他解毒，还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她便已经被圈禁在东山，什么都做不了……

卫衡若是转而去同凤仪合作，也能够得到帮助。凤仪是什么人？富可敌国，眼睛都不眨地拿出来几百万两银子。有了凤仪的帮助，再加上十八部本来的精兵强将，他一样能够杀回舒国去。卫献本来就已经老了，那样昏庸无能，怎么能抵得过他？

如此一来，她就变得可有可无了。毕竟……有了凤仪，哪里还有她的地位呢？她只能等在这里，等三年过去，慢慢起复。这三年里，她就只能像她父君等着母君一般，每日无助地等待着他。

这样的事情，她姜殊怎么会做呢？她定然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反正姜连曾经说过，卫衡将会是她唯一的君父，她也早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就算真的不爱卫衡，她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开不得玩笑。

她已经将卫衡的血喂给了那只凤凰，她也只会生下卫衡的血脉。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她抬起头来对卫衡露出惨然一笑：“没什么，昨晚我虽然喝醉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都还记得。是我不应该撩拨你，你若是不想的话，也可以不用负责的。”

卫衡眸光一冷，低声说道：“若是……我想负责呢？青箩，我们已经定下了婚约，我会是你唯一的君父。”

入彀了！姜殊要的就是这个，却仍然要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真的愿意吗？没关系的，你不用勉强自己……”

很好！卫衡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已经破灭了，若不是心存利用，姜殊怎么会这样呢？她只会有两种反应：第一，坦白清楚，承诺负责。第二，清醒过来，给他一剑。

总之……无论如何！不会是现在这样，低着头欲拒还迎，如同舒国那些青楼楚馆的女子娇声道着“求爷怜惜”一般，勾起他的同情心。

他突然间被自己的想法惊醒！他怎么能那样想姜殊呢？他忽然很想给自己两耳光，是他心甘情愿被利用，姜殊不过是做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她有什么错呢？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缓缓地摩挲着姜殊的脸：“青箩，你若是愿意，就点一点头，我卫衡指天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姜殊有些惊愕地看着他，他的反应有些超乎她的预料，难道是……已经看出来了？他知道她是在利用他了？

姜殊被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惊！不会的，怎么可能呢？骄傲如卫衡，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谁利用呢？

“青箩？”

卫衡一如往常温柔：“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