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无所谓地笑笑：“要不然养着镇北军做什么？让他们去清贼匪，不就能打通去西域的路了？到时候多加一成银子给他们。将士们高兴，国库也有入账，还能同西域之间友好往来，何乐而不为？”

众人没想到姜殊竟有这样大胆的想法，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能拿出来难为姜殊的问题都已经被她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同胡人互市看起来是势在必行了。

姜眠心中不免着急起来，不对，一定是有什么漏洞的，再好的法子一定也有漏洞，她得找出来。

或许是急中生智，还真让她想到了一条：“你怎么保证胡人会好好做生意而不是抢劫咱们的货商。若是到时候胡人不肯好好做生意又当如何？”

这问题一提出来，姜殊当真静了一瞬，姜眠还以为是抓住了她的错处，气势重又高昂起来：“说呀！没话说了吧？”

“这个便不劳王爷费心了。”

殿外传出一道声音，姜眠正有些诧异，便见一道身着黑衣的身影走了进来，近了才发现是卫衡。

姜眠有些不满：“公子衡，此处乃是百越朝堂，你一个舒国人，恐怕不太适合出现在此处。”

卫衡笑笑：“这便不劳王爷费心了，我今日过来并不是以舒国公子的身份，而是以十八部可汗外孙的身份。”

姜眠有些暗恨，她怎么就忘了他这层身份！

倒是姜连最先回过神来：“不知公子衡是有何要事？”

卫衡便道：“之前外祖曾经说过，百越强大，他们每每同百越开战便要死伤惨重。但是胡人逐水草而居，许多东西不易生产，只能从百越取得。但是胡人冶钱不易，没办法出银子同百越购买，逼不得已，这才出手来抢。陛下若能够同意互市，不妨效仿明宗陛下，专门规定一种货物作为双方往来的钱币，这样一来，想必一定能够造福两边的百姓。”

朝中一片哗然，姜殊前头刚说出来想要与胡人互市，卫衡便提出来十八部那边乐意之至，这么一来，镇北军吃空饷的问题便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

眼下形势再明显不过，卫衡绝对是为了姜殊解围。众臣越看越是觉得两人般配，卫衡身后早已经有了十八部的支持，若是姜殊能同他联姻，自然是有数不尽的好处。

姜殊也察觉到了众人有几分异样的眼神，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想到卫衡会这样直接出面，于是小声问道：“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不会是空口白牙编瞎话骗他们的吧？若是这样的话，互市的事情可就不好解决了。”

卫衡简直哭笑不得：“我比你更早知道这件事，早就去信跟外祖父商量过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骗你呢？”

姜殊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暗自点了点头。

这番小动作正好被姜眠收入眼底，本来凭借之前的问题，她完全可以反驳姜殊，只是没想到卫衡半路杀出来，直接说胡人那边已经同意了互市，一时之间她也无话可说。

都怪卫衡！

姜眠瞧着卫衡越发不顺眼起来，半晌才有些阴郁地说道：“那臣便先恭喜陛下了，打开了胡人的市场，以后镇北军吃空饷的问题便可解决了，还可多出一番收入……”

姜连自然是不将她这阴阳怪气的态度放在心上。

笑眯眯地说道：“皇姐说得极好，这都要多谢公子衡呀！”

姜眠又剜了卫衡一眼，卫衡如同全然没有察觉到一般，仍是在一旁悄声对姜殊说道：“十八部那边有种特别漂亮的宝石，等互市之后我弄些回来给你做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