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凝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头疼，从身到心，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她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人那样说。

她真的吃不下，她没有胃口。

“下车，吃饭。”封行朗命令出声。

“我真的不想吃。”程雨凝疲惫的靠在一旁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现在她才知道封行朗为什么说让她休息几天再出门回到程氏集团上班，因为这群人很可能会用石头把她砸死。

很难想象，这些人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暴行举动。

就像是有组织的邪教一样，被人召唤一声，齐齐奔赴目的地，对着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喊打喊杀。

当然，在他们眼中，她并不无辜。

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说下车。”封行朗握紧程雨凝的手腕，将她从纷乱的思绪里拉回。

“你打算几天不吃饭？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五天一个星期？还是直到那些蠢货散去？如果他们一辈子都缠着你呢？他们就是觉得好玩，从众心理，哪里有热闹哪里掺和一脚。他们就是愚蠢的变态，你为了这些愚蠢的变态，打算一辈子都不吃饭？下来！”

“我不会，我只是今天没有胃口而已。”

“我不想再重复。”封行朗脸如寒霜，眼底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程雨凝不敢再拒绝，她乖乖的下了车。

封行朗生气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她也不想继续和封行朗拗着干。

她也拗不过他。

下了车，一进门都是鞠躬行礼叫封总的声音。

一路走到了最大的vip包间，大到程雨凝觉得他们两个在这里都好像有回声。

一道道菜上来，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可是程雨凝就是没胃口。

封行朗去外面打电话一直没有回来。

程雨凝一个人望着窗外的夜色，五彩斑斓的灯组成城市里夜光华彩，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一闪一闪的各色各式各样的灯，心情也没有好转起来。

上一次凝望远方，看海天一色，天地边界也没有办法舒缓她内心的烦躁伤怀还是几年前顾斯年离开的时候。

程雨凝想着想着眼眶湿润了，如果顾斯年还在多好。

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她小时候也想过如果父母还在多好，但是他们都不在了。

就算在，自己不坚强，也没有人能替你勇敢。

程雨凝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恰巧这个时候封行朗回来了。

他推门而入的瞬间，看到程雨凝红红的眼眶，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就不会卷入他与封世弘之间的纷争，他太过大意轻敌，他以为他有了足够的本事可以和封世弘抗衡，可以保护好身边的人。

但他终究没有保护好她。

封行朗坐下，凝视着程雨凝，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不像是封行朗的风格，看他这个样子，直觉让程雨凝有些不安。

气氛一顿陷入沉默和尴尬。

很久过后，封行朗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