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凝这才发现，是自己想歪了，他似乎身体不大舒服。

“喂，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眼看着封行朗的身体靠着墙壁往下滑，程雨凝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蹲下晃了晃封行朗的肩膀，封行朗苍白的薄唇紧紧的抿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面颊落下来。

“药。”封行朗唇齿间吃力的挤出这么一个字。

“药在哪呢？”程雨凝慌张的摸索封行朗的睡袍，整个睡袍都快从他身上扒下来了，也没有找到药在哪里。

“房间。”封行朗说完这两个字，眼眸已经开始渐渐的闭起。

“喂！封行朗，你别死啊！”程雨凝一下子吓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起顾斯年当年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死了了。

她也不能再看到这种画面了。

程雨凝慌慌张张的起身：“你等我！我去给你找药！”

她跌跌撞撞的朝着封行朗的房间跑去，一不小心还扭了脚，只是她顾不得脚踝上的疼痛感，一瘸一拐的咬牙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封行朗的房间。

在他的房间床头柜上有一个药瓶子。

她想，这个应该就是了。

一般人都会把急需的药放在床头柜上。

程雨凝握着药瓶，急匆匆的返回，只是她崴伤的脚很不争气，一下子就绊倒在了地毯上。

程雨凝被摔的闷哼一声，顾不得伤上加伤，捏紧手里的药瓶，朝着自己房间门口一瘸一拐的跑过去。

“封行朗。药！”她跑回去以后蹲下倒出两个药，放在掌心喂到封行朗嘴边。

只是封行朗似乎已经意识不清，双眸阖着，就连牙关也是紧闭的。

她伸手掰封行朗的嘴，把药塞进去，但是封行朗根本不往下咽。

她灌了点水下去。

结果连药带水的冲了出来，程雨凝捏着他的下巴和嘴都没灌下去还流了她一手。

“这可怎么办？”程雨凝都要急哭了：“管家！慕管家！来人啊！”她大喊，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所有人都撤了。

程雨凝眼见着封行朗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困难，把心一横，倒出两颗药塞进自己嘴里，红唇覆下，嘴对嘴的给他喂了进去。

药滑进封行朗的嗓子以后，封行朗轻咳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他有气无力的靠在地上看着程雨凝挑眉笑笑，吃力的抬手轻轻擦了擦她脸颊上的眼泪：“怎么还哭了？怕我死啊！”

“谁怕你死啊！”程雨凝一拳头砸在封行朗身上。

封行朗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刚才没死，现在可是要被你砸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程雨凝伸手揉也不是，不伸手揉也不是，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慌乱的挥舞着。

封行朗就笑。

他笑容沉沉的，带着岁月的沉淀，内敛如水。

时而像冰，时而像水，时而像寒渊万丈。

到底是什么样的平生际遇造就了这样一个人。

程雨凝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