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雨凝的手却越来越不稳，火苗烤到她的手，她抿紧嘴唇，闷哼一声，将打火机移开一点。

刀刃被烤的发黑，封行朗再度睁开眼睛，眯眸看了程雨凝一眼，“过来！”他冷声命令道。

程雨凝拿着刀走过去，封行朗扫了自己的伤口一眼，“动手。”

“我、我不行的！”她刚才就看出来封行朗的意图了，她怎么能让他动手呢。

“我真的不行的。”程雨凝疯狂的摇头，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快被吓哭了。

“动手！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话。”封行朗再度冷声命令。

程雨凝：“……”这不是忽悠她吗？他中枪的是肩膀，应该不会死吧？

但是也不排除失血过多的可能性。

算了！让他自己挖，也确实他自己很难下手。

但是为什么要为难她啊？

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能去医院。”封行朗抿唇道，他嗓音比刚才更为低沉，也更为痛苦。

“之前我和司机刚送去一个，也跟你一样的伤势，其实医院——”

封行朗冷冷的睨着程雨凝：“我叫你动手！”

程雨凝被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哆嗦的捏着手里的刀，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挖子弹。

她闭着眼睛，朝封行朗走过去。

封行朗枭冷的嗓音再度响起：“你想弄死我，就继续闭着眼睛。”

程雨凝睁开眼睛，拉开他肩膀上血窟窿旁边的充满血迹的白衬衫，颤抖着手，咬牙朝着伤口挖了下去。

封行朗双眸紧紧的闭了一下。

他眉头紧皱，似乎很疼。

程雨凝一看他这个表情，根本不敢下手了，刀尖落进去，却踌躇犹豫不动。

“犹犹豫豫的做什么？”封行朗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他倏地睁开眼睛，盯着程雨凝，坚毅的眼神似乎在鼓励程雨凝下手。

程雨凝牙一咬，伴随着封行朗一身痛苦的闷哼，将子弹挖了出来。

程雨凝满头冷汗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刀子应声落地。

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清洗伤口！”

封行朗冷冷的命令出声。

程雨凝侧目看向封行朗，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看着他肩膀上的血窟窿在流血，手心紧紧的捏了一下，咬着牙打开酒精瓶子，清洗伤口，包扎，一气呵成。

然后跌坐在地，整张脸吓得惨白，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封行朗凝望着她，眼神讳莫如深。

封行朗起身，踱步出去，临走时，和她说：“清理现场。”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程雨凝捂着嘴巴，直接哭了出来。

吓死人了！

搞什么呀？

第二天一早，如果她不是看到餐桌前坐着的封行朗，她真的以为，昨天晚上就是一场噩梦。

“封先生，你的伤势？”

“没事。”封行朗手里拿着报纸，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

他没事她有事好吗？程雨凝委屈的瘪了瘪嘴。

封行朗冷眸扫了她一眼，她立马收敛起委屈的表情。

“封先生，我能问一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