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绵绵一脸诧异,“你也很优秀啊,南枳,你什么时候这么自卑啦?”
“不是自卑,是如果我不能给他同等的感情去回应,那就是一件对他很不公平的事情,我一个人不是挺好。”
“...说白了,楚辞呗。”温绵绵气闷,抬起小拳头在枕头上狠砸几下,“你放不下楚辞,所以不想跟宋烨在一起,哼,你不用反驳我,跟我讲大道理没有用,你要是觉得能说服自己就继续洗脑吧。”
“什么呀,我才没有。”
“戚,睡觉了,回来给我打电话啊,我去接你。”
“好,晚安。”
挂了电话,南枳拿起杯子抵在唇边,正欲喝时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她是脑子空太久了吧,最近一直都在犯傻。
南枳依旧像之前很多次一样,把所有关于楚辞的消息一股脑的丢出脑子,她已经不想要个这个名字扯上一点的关系了,怎么所有人都不相信?
还是睡觉去来的安生。
翌日。
气候转暖,六点钟刚过,东方的天空浮起一轮朝阳,嘹亮的鸡鸣声回荡在古城的大街小巷,门缝里的草叶上垂着一滴晶莹的露水,旁边的住户开了门,落下一行晶莹的水痕。
青石板路上,身穿白裙的女人拎着硕大的包包,女人生的极美,一张脸蛋精致的仿若宣纸下绘出的珍品,而眉宇间汇聚的冷漠,更是多了抹人间的真实感。
离的进了,女人踏进院落,指节弯曲,在木门上轻轻的叩了叩。
她似是很有耐心的样子,敲完一次门之后就在没去打扰屋主,而是低下头,沉默的等待房中人的到来。
“南枳来啦,这么早啊,快进来大姨刚煮好早饭。”没过多久,房门被从里打开,年纪偏大的妇人脸上的神情由疑惑转成惊喜,她伸出手,热情的拽住南枳胳膊。
南枳配合她的力气,被大姨牵到了房间里,环顾四周,张大叔和张桥都不在家,房子里只有大姨一个人,“麻烦您了,我今天醒的早,就想先把东西送过来。”
“麻烦什么。”大姨温和的笑笑,瞄到南枳手上的大包,她一愣,“哎呀”一声拍了拍脑门。
“南枳啊,昨天他们一家突然又给我消息说不回来了,我想说今天去告诉你呢,结果...你这东西怎么都收拾好了?”
不搬走了?南枳也傻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会苏州城,结果这怎么又变了,饶是她脾气好,现在多多少少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
看出她情绪不对,大姨不好意思的解释,“是这样的,南枳,我昨天回家之后她给我打电话,说是打算在城里生活了,古城是个小地方,他们研究了一下之后发现可能住不惯,所以就不回来了。”
她似乎很是羞愧,眼神躲躲闪闪避开南枳的目光。
“那我也要离开,我已经跟苏州城的朋友联系好了,等以后有机会在回来看您吧。”南枳把装满楚逢云行李的包放在沙发上,“这个还麻烦您了。”
大姨急了,“南枳,还能继续住下去怎么还不回来了?你可以看完朋友之后回来啊,现在科技多发达啊,你明天走,可能后来就呆不住了呢。”
南枳摇摇头,没做太多的解释,虽然房子可以继续住,但是这次的事情也告诉了她,不是自己的家总归是有失去的一天,当初来到古城大多数的理由都是来源于楚辞的母亲,现在尘埃落定。
是时候回家了。
南家的所有人生在苏州城,她一时闹脾气离开,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估计要是仙人在天有零,现在已经气的跳脚。
“你这孩子。”大姨知道她主意是定下了,小姑娘看上去娇弱好欺负,实际上性子拗的很,不过这一离开,素芩孩子的那点心思全都浪费了。
她想了想,犹豫着开口,“南枳啊,你离开的事情要告诉楚辞吗?”
“楚辞?”南枳垂下眼,想起了方才被她放在门口的食盒,“不了,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可是...”大姨有点着急,想要直接把话挑明白,又记得楚辞的叮嘱,可这一个不问一个不说的,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大姨,我把电话号码给您留一个,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者逢云回来,就麻烦您给我打个电话了。”
南枳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刻意了,大姨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孩子们的事情,她是没办法。
能不能再次把南枳带回来,就只能看素芩儿子的本事了。
彼此心里面都藏着不少事情,南枳没注意到大姨几次的欲言又止,寒暄了几句,南枳就起身说了告辞,这一别,往后不知多年,不能再次见面。
大姨的眼圈红了,拉着南枳的手念叨舍不得,南枳的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在古城的时间不长,但是大姨对她和逢云是真的不错。
和自家孩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凡事终有分别时,南枳跟大姨承诺了好几次,依旧一定会回来,不仅是她,逢云也是等处理好了外面的事情之后,很快就会再次回到古城。
这里的记忆对他们两个人尤为的珍贵。
从大姨家里的离开,南枳在回家的路上完全的提不起精神,本来心里因为惦念温绵绵而忽略的难过再次涌了上来。
几个月虚假的美梦,终于是散了。
“南枳姐姐?南枳姐姐?”
南枳飞走的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隐约听见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在一片的恍惚中看见了铃铛满是担忧的脸。
“铃铛啊,”南枳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没看见你。”
“南枳姐姐你没事吧?看上去状态很不好的样子。”铃铛伸手摸了摸南枳的额头,另一只空余的手放在自己头上,过了几秒钟,她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收回手松了口气,“还好,不发烧。”
“我没事。”
南枳笑笑,恍然间想起似乎很久没看见铃铛了,自楚辞到来后这姑娘就在没向之前那么积极的跑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