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在楚辞手下的带领下从后门离开了医院,上了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一路上都没人说话,直到回了家,才有人递给她一个全新的手机。
“南小姐,有事情的话楚先生会用手机联系你,这段时间还请不要出门。”
南枳接过手机愣了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摇摇头,回道:“不好意思,我们并不清楚。”
“那他现在在哪,你们知道吗?”
“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有送您回来,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麻烦帮我转告楚辞,”南枳深吸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他父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了,现在医院不安全,为了避免吓到他,还是办理转院吧,到清净的地方去对病情有好处。”
男人似乎没想到南枳最后的交代的是关于楚河的事情,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迷茫,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认真的点点头,道了声谢。
一连四天的时间,楚辞都没有回家,南枳像是被困在了这栋房子里,每天醒来和睡去都是寂静无声的空旷,除了阳光和星星,什么都没有,安静的仿若连呼吸声都开始明显。
新闻里还在不停的播报关于南枳的信息,一天比一天严重,更多的消息被挖了出来,添油加醋的发到网络上。
还有各种自称南枳曾经同学同事的人蹦出来,用一种亲身经历的口吻讲述虚假的故事,南枳看了几个就关了电视,是在是太扯了,就算是胡编也要有一句是真的吧。
偏偏现在还就是网络时代,隔了网线和屏幕,谁都可以肆意的去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以此来满足肮脏的虚荣心。
“吱吱...”
她看的太认真,以至于都没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此时人都已经到了身边,南枳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仅仅几天的时间,楚辞整个人瘦了一圈,潋滟的桃花眼中布满了血丝,连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沧桑又憔悴,南枳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回来了。”
“嗯。”楚辞低低的应了一声,坐到沙发上靠着她的肩膀,轻声叹了口气。
“我都没叹气呢,你叹什么啊?”南枳笑着歪头撞了他的头一下,“起来,我去给你倒杯茶。”
楚辞一动不动,半晌才继续说:“南枳,你不在乎吗?网上说你的那些,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平息,但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楚辞,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在乎的理由?她们说的很多都是对的啊,当年,不就是我仗势欺人威胁你,你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她露出一副很是迷茫的表情来,眼瞳里透出属于孩童似的天真懵懂。
就好像,好像南枳真的不在乎网上所的一切似的。
“不是。”楚辞钳制住她的下巴,迫使两人对视,他一字一顿的说:“南枳,你不是那种人,当时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他说的认真,南枳突然就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眼睛里面有泪花渗出来,她擦了擦眼泪,在楚辞黑下去的脸色中,断断续续的说:“别闹了,现在找什么借口啊,当时的事情我们谁心里都清楚,你想要救你母亲想要未来想要南家的大伞,而我,想要你。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还解释什么呀,现在身份高了就想要洗干净?楚辞,身上背的脏东西是会跟随你一辈子,世界上最堵不住的东西就是流言了,尤其是真正的故事改编而成的剧本,谁不爱看啊。”
笑的太厉害了,南枳说道一半停下来顺了口气,“我是不在乎,我巴不得到死都有人提醒我,是南枳的愚蠢毁了南家,多好啊,背负罪过过一辈子。”
“南枳,你他妈就是疯了!”
楚辞的脸色彻底的沉下去,他在外面费尽力气想要改变舆论,南枳却丝毫不领情。
“我早疯了,在南家人全死了之后,世界上本来就不应该在有南枳的存在,我活着,不就是惩罚吗。”
想到电脑上被翻出来的南松和白清玉照片,以及无数指责的话,南枳抱着头,笑得更大声了,多好的报应,现在全都一样一样的还给了她,曾经有多喜欢楚辞,现在他就带给南枳多少惩罚。
楚辞猛地起了身,长腿几步就迈到了大门的方向,毫不犹豫的打开门,随着砰的摔门声,楚辞在回来不到十分钟之后走了,只剩下因为门框震动,被激起的漂浮在空气中细小尘埃。
在阳光里颤颤巍巍的打转,最终彻底的落到不为人知的角落中,等待下一次的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