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么久不见了,南枳,看看我吧。”
看看我吧...
单是一句话,南枳的眼泪险些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宋烨怎么能有如此模样的时候,他应该是记忆里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而不是躺在病床上虚弱无力的模样。
“对不起,宋大哥。”南枳再也忍不住了,她缓缓的走到床边,还是不敢去看宋烨的眼睛,“都是因为我,你才丢了工作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病房中的空气有瞬间的停滞,四个人的呼吸声仿佛都已经消失了,南枳的视线只能定在宋烨没打石膏的右手,那白的几乎要和床单融为一体、只有青色的血管异常的突出的手掌。
“跟你没有关系,SH的工作本身对我来说就只是附属品,我留在那里..”宋烨看她一眼,垂眸笑了笑:“是有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多喜欢。”
“可那是你多年的心血。”
“南枳,在我在乎的东西里,工作是排在最末尾的。”宋烨想要从床上坐起,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已经让他额头上见了汗。
宋清寒本来想要去扶他,宋烨摇了摇头,用完好的手撑着床铺,勉强的坐直了身子。
“要是辞去工作,能换来让你过来看我,也不是赔本的买卖。”
南枳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迎接她的是宋烨柔和的微笑,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熟悉,好像这半年多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还是公司里的冷面上司,用最严厉的外貌藏下最温和的心脏。
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天边,夜幕来临,医院的工作人员点亮了走廊的白炽灯,略有些刺眼的茫映入病房里。
温绵绵过去关了房门,随手又开了灯。
三人围在床边总是不像样子,她找了一圈也没有足够的椅子,最后干脆给宋清寒和南枳一人一个,自己站在南枳身后。
对于她的所有行为,宋清寒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连眼神都没有瞟过去一个。
要是平时,南枳可能还会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变成如今的样子,温绵绵还从来都没有这样粘一个人的时候。
可是现在,她实在是没有去管别人的心思了。
“对了,你怎么会和他们一起过来?”
南枳满脸的愧疚,宋烨很是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不让他在继续钻牛角尖,她的性格宋烨太清楚了,多年之前还好,自从在出了事之后就彻底的变成了不管有没有错,先揽在自己身上身上在说的脾气。
“在电梯里面遇见了。”
“电梯里?”宋烨一愣,“你怎么会来医院?”
南枳这才知道一时不察竟说漏了嘴,尴尬的解释:“有点事情。”
“对了,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她出来已有小半个小时,楚辞肯定是要着急,况且也不想在把话题继续下去。
宋烨眼中精光一闪,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吱吱,我送你。”温绵绵跟在南枳身后离开,关门声和离去的脚步声先后响起,宋烨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彻底的收敛,他偏头看向自进入病房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清寒,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电梯里遇见了。”宋清寒扯过椅子坐下,随手拿起个苹果开始削,他的手骨节分明,哪怕是削个苹果也颇具艺术感,可惜病房里是注定无人欣赏。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告诉她,还有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再者,”宋烨顿了顿,“她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楚辞的父亲住院了,至于为什么会告诉她和误会,总是要给楚辞添点堵不是。”飞速运动水果刀停住,地上出现一条完整的果皮,“总不能让他过的太舒服。”
寒光一闪,水果刀直直的插在苹果中,大半的刀身已经隐没,尾端微微颤抖,可见掷刀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宋烨皱了皱眉,想的是另外的事情,之前从来没听过楚辞还有个父亲,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和SH最大股东换血,从杨禾颂变成了个名为楚河的人,究竟有没有关系。
南枳突然失踪,再次出现竟和楚辞复合,杨禾颂一夜之间从老板变成了监狱里的一份子,SH最大股东变成姓楚的男人...
宋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看来所有的问题现在都能有个答案了,楚辞竟然给了他一份大礼,他也是时候回敬一份,不然显得他宋烨多好欺负似的。
宋烨看向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微微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