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如何能忍?!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逐渐**。别人也许会去整容,他才不去那种地方,万一别人下刀不慎,他的脸就毁了,都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随意的改变?五官便是一个人风水所在,他认为自己如今活的风生水起,万一改上一改以后,风水变的差了,他该找谁算账去?
然而,他一直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的保护着自己的这张脸的时候,他就在这小小的千帆尽里毁了一世英名,这可是事关风水的人生大事,如今的风水宝地,找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以为就像某些明星那样,在脸上随意的整来整去,就能保一世荣华吗?
他虽然长得差强人意,可他从来不缺荣华富贵,可那无知小儿,竟然在他的脑门上敲开一个窟窿!这也就罢了,另外一个无知小儿,竟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叫嚣着自己没资格见他们的老板!还牛气哄哄的质问自己“你待如何?”……
他没资格吗?他是谁?他可是名扬半个大陆的虎哥!只要拿出他虎哥的名头,黑白两道,走到哪里不是任他逍遥?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那姓慕的小娃竟然敢对他不屑一顾!那嚣张跋扈的眼神,那伶牙俐齿的模样,他这便让人将他的眼睛挖了喂狗!将他抛到大海里喂鱼!
慕鼓不屑的说完那句话,就见那黑脸胖子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眼里的光愈发的阴霾,仿佛黑云压城,天将雨冰,甚是吓人。
莫潇和卢卓哪里见过这样的气场?此时早就被吓的不敢出声,路奇也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的性子倔强,看上去反而是表现最好的那个。许诺表面上看上去似没有多大反应,但心里却一直在打鼓,心道这次可是碰到狠主了,至于小六,所在许诺的身后,一动也不敢动。可见,这黑脸胖子的气场真不是盖的。
但慕鼓无所谓,芙殇更是无所谓,红柳也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对这种所谓的重重威压,向来没什么感觉。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慕鼓的性子,却更像水做的,遇水则融,遇油则分,巨浪舞风,惊涛拍岸,比低处更低,比高处更高,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人若向他低头,他比别人更低三分,人若对他扯高气昂,他便比别人更飞扬跋扈。
慕鼓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主,他岂愿热恋贴人家的冷屁股?
芙殇没有慕鼓这般的口才,但她觉得慕鼓的这几句话说的相当有气势,掷地有声,特别解气,特别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特别合她的脾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何必委曲求全?
芙殇眸中的光亮起,嘴角微微上翘,表示她此时的心情甚好。心想如果剧情就这样发展下去,想来即便不用打架,也照样能把那家伙气死。
她没有注意那把吉他,哪怕注意了她也不在意,她不懂音律,更未曾见过这般古怪的乐器,更不明白一把称手的乐器,对一个爱好的音律的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倘若她事先便明白这个道理,也许那把吉他就不会支离破碎的躺在那里。
不过是从对方的手中抢一件东西,那对她来说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此时她看着黑脸胖子愈发阴沉的脸色,以及眸中毫不掩饰的怒火,她在心里暗自笑笑,觉得很没意思,就仿佛在看一个毫无实力的小丑的表演,这无疑是在浪费时间,尤其是她本来计划好要去逛街的时间。
黑脸胖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原来有小弟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着,但他此时却缓缓站了起来,那块用来摁住额头的浸染了许多血渍的巾布,也被他随手扔到一旁,那巾布不偏不倚,落到了莫潇的脚下,吓的莫潇急忙后退两步,觉得那鲜红欲滴的颜色,着实太刺眼了些。
莫潇小声的询问慕鼓道:“……不会出人命吧?”
慕鼓漫不经心的低声回应道:“当然不会,瞧他那一身行头,从头到脚,都非常讲究,一看便知道是一个相当怕死的家伙。”
莫潇故作镇定道:“怕死的人,不见得就不会死啊……”
慕鼓不以为然道:“死了可是活该。”
莫潇没有再说什么,只瞧见那黑脸胖子站直了身子后,似晃了晃,身边的一群小弟一阵紧张,便要将其扶住,被黑脸胖子一个眼神制止了。之前将凳子搬来的那个小弟,此时低声道:“虎哥,要不……兄弟们还是先送您去医院吧?万一……”
黑脸胖子一瞪眼,沉声道:“万一什么呀?你也盼着老子早些去死吗?”
那小弟浑身一哆嗦,低头道:“……不敢。”
黑脸胖子看着慕鼓等人的方向,语气森然道:“一群毛头小子与黄毛丫头罢了,也敢坏了老子的风水!账可以留着明日再算,利息今天就得收了!让这群无知鼠辈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
言罢,他随手抄起刚才自己坐过的那张木椅……乍一用力,那椅子竟然没有被他轻松提起……心道今天这一酒瓶子挨的确实够惨,竟然连一张木质椅子都提不起来了,若是被人宣扬出去,他岂不是太丢人了?于是心里愈发的恼火。但好歹经过第一下后,他对这木质椅子的分量也有了大概的估计,于是再次用力时,那椅子便被轻松提起,对着身旁的一张木头桌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椅子还是椅子,桌子还是桌子,只是黑脸胖子用力过猛,那来自椅子的反震之力亦是不弱,震得黑脸胖子虎口一阵剧痛,人也跟着踉跄几下,那椅子“哐当”一声,脆生生、沉甸甸的砸在地上。
这一幕,让黑脸胖子那边的人以及慕鼓这边的人,都好不震惊……
黑脸胖子的心里,岂止“震惊”二字了得?他心里简直翻江倒海!他怔愣的看了那桌子椅子良久,才将心里的惊骇压下,心道他娘的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哪怕就是一块重铁,也该被他砸几个窟窿出来才是……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接着,他的心里就火热起来,这样比钢铁更坚硬的材料,已经极为难得,若是能占为己有……可惜,被浪费了,不过,依然可以略加改良,加工成武器,那岂不是……